助。”這句話嚴格來說也不算撒謊,為了重塑血湖,他們確實用了不少貝託曾經用過的方法。
“幫你重塑血湖?”貝託說的很慢。
“也是幫你。”簡南看著貝託,他在暗,貝託在明,他只覺得燈光晃眼,而貝託,卻覺得站在陰影裡的這個年輕人,可能可以帶給他除了虐殺的愉悅之外的價值。
“這個潟湖比血湖還靠近邊境,有一小半已經不在墨西哥境內。”
“公眾的視線都在血湖,沒有人關注這個潟湖。”
這兩句也算是實話。
貝託安靜了一會。
“你們為什麼要重塑血湖?”他問。
“不是我們,是我。”簡南糾正,“你在血湖投入的時間並不算長,十年的時間,只是靠著投放動物內臟就把血湖弄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屠宰場丟棄動物內臟汙染環境的並不是只有你們這一個地方,地理位置比你們更適合吸引鱷魚的地方其實有很多,但是真正成功徹底破壞生態的,只有血湖。”
“我雖然可以加速潟湖湖底腐爛的速度,但是卻沒有辦法完全復刻。”
簡南停頓。
這句謊撒的太大了,這麼簡單地復刻,有時間誰都能做。
他快要吐了。
在車上腦內演習沒有用,他的嘔吐看來還是因為說謊之後前額葉區異常活躍導致的。
“你可以加速湖底的腐爛速度?”貝託卻在簡南這些話裡抓到了重點。
“對。”簡南點頭。
這就是他可以篤定自己騙到貝託的重點。
找到一個潟湖很簡單,找到一個潟湖丟棄動物內臟也很簡單,但是形成一個血湖,卻需要十幾年時間。
貝託沒有下一個十幾年了,他走的這條路,一旦失去了主要經濟來源,就會被路上虎視眈眈的其他人撕成碎片。
“腐爛最快可以多久成型?”貝託的脖子下意識伸長,是渴望的姿態。
“一年。”已經過了說謊最高峰的時候,簡南的語速又逐漸恢復平靜。
貝託不動了。
倉庫裡,所有人都陷入了安靜。
只有簡南,一動不動的站著,神定氣閒,像是已經放出魚餌的釣魚人。
***
“你居然真的把他放出去了!”普魯斯鱷誇張又純正的英文聽起來像在唱歌劇。
“我知道他肯定能說服你,他永遠可以說服所有的人。”
“你當時就不應該給他說話的機會。”
“這種時候,他只配擁有鎮定劑!!”普魯斯鱷聲嘶力竭。
說實在的,很吵。
但是簡南的定位器需要普魯斯鱷時刻監控,所以阿蠻只能免為其難的帶著兩個耳機,一邊全神貫注的聽著簡南那邊的情況,一邊耳朵任由普魯斯鱷往裡面倒垃圾。
“你犯了大錯。”普魯斯鱷還在繼續。
“你以為我是在擔心他麼?”
“我擔心的是貝託!”
“萬一他瘋起來直接把貝託忽悠進潟湖淹死怎麼辦?”
“你是知道他能力的,你知道他做得到!”普魯斯鱷從美音切到英音,只為了能把最後這句話說的更加有戲劇性。
“你為什麼不叫他的名字?”阿蠻聽到簡南那邊安靜了,才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啊?”普魯斯鱷情緒一下子沒下來,啊的像是歌劇魅影。
“你一直在說他,好像簡南是另外一個人,他是他。”阿蠻聲音聽起來倒是沒什麼情緒,只是單純的陳述事實。
“我……”普魯斯鱷一下子卡了殼。
“你也是中國人吧。”簡南那邊的沉默讓阿蠻覺得焦躁,她已經不能再靠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