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蠻欺身上前到底是先邁左腳還是右腳他都沒看清,他只感覺到黑影閃了一下阿蠻就出現在了那人的身後,鎖喉,拿膝蓋抵住對方的脊椎,她好像還特別壞心的在百忙之中,用拳頭捶了下對方鼻子。
於是等眾人反應過來,那個人已經被阿蠻鎖的死死的,因為鼻子上那一拳頭,涕淚橫流,因為阿蠻鎖著喉嚨,嗆到臉都開始發紫。
“怎麼了怎麼了怎麼了?”埃文火急火燎的趕過來,一頭的汗。
他也就是去排程下今晚回基地的車輛安排,一回頭就發現這裡打起來了,前後一分鐘都沒有!
“他偷東西。”阿蠻面不改色。
眾人:“???”
簡南:“……”
塞恩和仍然堅強連著線的普魯斯鱷:“!!!”
埃文張著嘴,也不知道現在啊一下會不會得罪現在臉已經開始發紫的專家。
這人他其實也不熟,當地某個民間組織派過來的專家,不是獸醫,和環境也沒什麼關係,據說是當地很有名的一個做公共關係的行家,其實就是地頭蛇,他們有幾次和當地村民小規模的口角衝突都是他想辦法擺平的。
地頭蛇是他最不敢惹的角色,所以埃文也有些難堪。
阿蠻像是等到埃文過來才突然發現那人脖子上的工作牌,鬆了手,但是仍然掐著對方的脖子,“這是工作人員?”
她是反問。
埃文擦汗。
他沒那麼瞭解阿蠻,但是也知道阿蠻這人更不好惹。
要論地頭蛇,她認識的三教九流更多,還做過很多人的保鏢,在切市六年,人脈也不是他一個外來的國際組織能搞定的。
他大概猜得出阿蠻突然發難的原因,剛才在血湖,這人說的話確實是不太合適,連他同組的人都避開了。他當時就擔心阿蠻會做些什麼,才剛鬆了口氣,沒想到這人自己湊上去了。
所幸阿蠻似乎並不打算為難他。
“抱歉。”阿蠻又鬆開了一點,“他剛才一直在偷看簡南的包……”
她恰到好處的使用了省略號。
徹底鬆開手之後,對方除了粗著脖子嗆咳,其他的一時半會倒也確實不知道應該辯解什麼,只是一疊聲的問埃文,為什麼專案組裡會有這樣的人,他只是想要過來正常交流,他什麼都沒幹。
“他不像過來正常交流的,除了看和笑,一直都沒開過口。”阿蠻一句話堵回去。
塞恩沒忍住,機器女聲噗嗤一聲,詭異又好笑。
埃文仍然只想擦汗。
他很憤懣,今天發現了蛙壺菌,他現在的重點全在這,實在不明白一個當地支援過來幫忙讓專案更加順利的行家,為什麼會在這種時候強出頭。
他敢拿自己的膝蓋打賭,這人連蛙壺菌是什麼東西都不知道。
“抱歉。”阿蠻卻不打算再耗在這裡了,對著埃文打了個招呼,轉身把簡南剛才折騰了半天都塞不進包的一疊防雨布用力擰了幾擰,防水布咔哧咔哧的被擰回了原來的圓筒狀。
埃文扶著那個當地的行家。
“這是個誤會。”埃文說的也不心虛。
都是自找的,明明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的事,非要攪和。
雖然他心裡有數,他這個攪和,不知道是收了專案裡哪個人的錢。
挺正常,人多了就總有那種什麼都不如人卻什麼都心氣不平的人。
“她起碼應該道歉。”行家本來還打算賣個慘,結果所有沒開口的話都被堵回去了,現在只能抓著對方先動的手這點,仍然有些不依不饒。
“我說了兩次抱歉。”阿蠻轉身,把那個圓筒隨手一折,咔嚓一下,圓筒變成半桶。
這下塞得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