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琦也儘可能將自己帶入了律師的身份，儘可能讓自己的語氣捏的公事公辦。
葉辰儘量讓自己平靜下來，壓抑住心中的憤怒。
他的目光在一次次掃過楊康的臉龐後，落在了那不斷晃動的天花板攝像頭上。
他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被監控著，而他的耐心已經漸漸被耗盡。
楊康疲倦地抬起頭，眼神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但更多的是一股酸楚和無奈。
“告訴你又怎樣？”
他語音低沉，透著一股難以名狀的悲涼，“我現在這樣，還能有個好結果嗎？你知不知道在監獄裡面，我連做人最基本的尊嚴都被剝奪了？”
“這是你自找的，我這次來也是幫你。”
葉辰依舊站在原地，語氣冷靜但堅定：“我只需要知道一個名字。”
“只要你把幕後主使說出來，我會找人讓你在這裡儘量過得輕鬆一點……”
“但如果你還想負隅頑抗，那我真的愛莫能助。”
“葉大少，你什麼時候這麼心慈手軟了？”
楊康笑得有些譏誚，“我以為憑你的本事，應該想方設法讓我開口才是。”
“講真的，這種裝腔作勢實在有些可笑。”
“我記得你不是早就已經有答案了嗎，那還廢什麼話直接去報復就得了，何必在這浪費時間。”
“而且我可是把一切事情都扛下來，就算我說了，那些人也不會放過我。”
葉辰皺起眉頭。
儘管楊康表面上表現得痞氣十足，但他能看出來，楊康似乎並非沒有動過類似的心思……
但只是不敢！
他嘗試換一種方式，柔聲說道：“楊康，如果你願意合作，也許我可以幫你。”
“幫我？”
楊康嗤之以鼻，掃了一眼四周的牆壁，“你以為在這裡你還能說什麼算什麼。”
“我能。”
葉辰用力點點頭，“你知道的，只要從我嘴裡說出的話，那就有譜！”
楊康沒有立刻回答，沉默籠罩在審訊室內。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手腕上的鎖鏈發出輕微的金屬聲，那是一種無奈的束縛感。
他清楚的知道，一旦自己說出來，背後的勢力會不會放過他根本不重要，他們一定不會放過他的家人。
“我不能說。”
楊康最終還是抬起頭，眼神中透露出決絕，“說了，他們會找到我家人……”
“你清楚那是什麼下場。”
郭琦一直在旁邊默默地聽著。
這是他習慣性的姿態，旁觀，卻不失洞察。
他能感覺到葉辰心中的那份無奈，也能察覺到楊康的掙扎與恐懼。
葉辰似乎也理解了楊康此刻的態度，略微嘆了口氣，掃了一眼房間四角的攝像頭，然後無聲地催動體內的崑崙功法。
霎時間本就顯得陰寒的審訊室陡然平添了一抹寒氣。
瞬間，房間內的監控錄影畫面模糊了幾秒鐘，聲音也被徹底遮蔽。
與此同時，監控室內的許劭和季興森卻一無所知，他們只是看到畫面失真了一瞬，然後又恢復正常。
“監控出了什麼問題嗎？”
許劭皺眉道。
“可能是裝置老化。”
季興森隨意回答道。
他們並未察覺到此時審訊室內即將發生的變化。
葉辰收回目光，看向郭琦，眼中透露出一絲暗示。
郭琦明白了他的意圖，心中琢磨了一會兒，然後換上了他那慣常的閒散模樣，輕鬆地問道：“楊康，從神醫谷裡偷走的那三樣藥方，你打算怎麼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