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有一點風吹草動,都是以檔案報告的形式做出來,定時交給他審閱。
有什麼重大的事項,特助林彥從國內得知之後,甚至會打斷會議,及時通知他。
說到這,董青珺故意停頓了一下。
她如願以償看到了盛明窈明顯變化的臉色,然後才繼續道:“沈時洲一直都沒有釋懷。”
那三年,沈時洲既要拓展君朝在國外的版圖,又要兼顧接手家族繼承權的事。
國內國外時差來回倒,長期忙到連軸轉。
後期,她參與沈時洲的會議,都是在當地時間凌晨兩三點鐘。
已經忙到了這種地步,但是每逢特殊的日子,沈時洲都會抽出空,回國待上一到兩天。
“……什麼時候?”盛明窈問。
她垂下眼睫,神色很安靜地看著地板。
提問聲是從唇齒間很低很低擠出來的,吐字甚至有一點含糊。
董青珺想,這個訊息對她的打擊很大。
也是,盛明窈一看就是個不知人間疾苦,對愛情有美好幻想的千金大小姐。
能得沈時洲的青睞當然是莫大殊榮,自然會有很多不切實際的念頭。
她樂於幫盛明窈打破這些假象。
“他初戀,也可以叫做前女友的生日,”董青珺為了增加資訊的可信度,特地多透露了一點,“七月中旬。來回的航班都是可查的,不是私人飛機。”
盛明窈伸手扶額,微微閉上眼,接著才睜開,靜靜地問:“為什麼你這麼確定是生日。他不也要定期回國談生意的嗎?”
“因為我留意過啊。”
董青珺看著她不願意面對現實的模樣,笑。
“他每年都提前親自去挑了禮物,卡在生日前夕落地京城,也許是想送人吧。只不過,似乎沒送出去。”
“盛小姐,你知道嗎,我當初很愛慕沈總的。對他身邊的感□□都是竭盡所能去打聽。據說他是被迫跟初戀分的手 ,受的情傷很重,很有可能,還是對方甩了他。”
盛明窈靜靜吐字:“沈時洲是什麼樣驕傲的人,你也該很清楚。對方把他甩了,他就是再想念再後悔,也要先冷淡負氣很長一段時間,才下決定吧……”
她低頭看著指尖,語調低得像是喃喃:“當初走的時候,明明很生氣的。”
她一直都以為。
沈時洲在國外那三年,是在跟自己和解。
等和解了,氣消了,才恍然發現他還放不下她,然後就追了回來。
就像是她跟自己和解,慢慢學會放下沈時洲一樣。
但是,如果以董青珺的說法……
他從來都沒有嘗試過要遺忘她。
分別後,一次都沒有。
每一天,都一直一直記得很清楚。
與此同時,盛明窈聽見董青珺說:“我當然堅信沈總是個驕傲的人。只不過,感□□誰說得清楚?”
“也許這一回,他的傲氣,不在於永不原諒那個女人,而在於——明明一直念念不忘,卻不願意讓那人知道。”
“執拗得難以置信,不是嗎?”
……
走廊上,彷彿陷入了一片死寂。
直到男人的腳步聲靠近,才像是有顆石子投進無波無瀾的湖面,掀起駭浪。
是董青珺先開的口:“沈總,你——”
盛明窈這才驚覺了沈時洲的存在。
她驀地看向男人近在咫尺的臉,張了張唇,突然不知道說什麼。
隔了冗長的一段時間後,才出聲:“你怎麼會在這?也收到了路老夫人的邀請嗎?”
“等下要跟董小姐見個面,原定在對面的宴所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