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去國探望兩個外孫,意外地發現了戴亦莘身上的傷。一開始她以為是戴家的那些傭人黑了心肝,欺負家裡的小主人,後來才知道這樣虐待戴亦莘的人是戴亦莘的親生父親。
當時外婆一怒之下把戴亦莘帶回了國,說戴父既然不好好待孩子,以後就不要養了,他們二老也不是養不起。
本來還想帶戴沅回去的,可戴沅自己不願意。
戴沅站在自己父親身後,跟哥哥一模一樣的臉蛋上露出怯生生的表情,“外婆,如果我也走了,爸爸會很孤單的。”
外婆沒辦法,只能先帶戴亦莘一個人走。
戴亦莘外公外婆的住址在霍佑青家的隔壁。
外公外婆雖然對戴亦莘好,但他們時常不知道怎麼對待戴亦莘。戴亦莘性子古悶,時常坐在院子裡,一坐就是一天,只有吃飯、睡覺和上洗手間才會挪位。
時間長了,他自然注意到從隔壁傳來的鋼琴聲。
那是八歲的霍佑青在彈琴。
霍佑青從小對鋼琴有天賦,一度差點走上職業鋼琴家的行業,後來是他自己不願意把興趣當職業,這才作罷。
流暢的鋼琴聲從開著的窗戶不斷地送入戴亦莘耳朵裡,有時候除了鋼琴聲,還有別的聲音。
他知道隔壁住了一個跟他年齡差不多的小孩,早上的時候,他能聽到那個小孩的聲音。
其實別墅隔音不錯,但他很早就會待在院子裡,聽那個小孩跟大人說話。
“舅舅,我今天不想練鋼琴了。”
“蘇姨,我今天可以不去上補習班嗎?”
“蘇姨,你看到我昨天的帶回來的瓶子嗎?裡面是我的科學作業。”
找作業的小孩從房子裡走到院子,終於在角落裡發現被雨淋過的瓶子。他轉身的時候,餘光瞥到一張黑乎乎又白生生的臉,嚇得差點尖叫出聲。
等他定睛一看,才發現黑乎乎的是兩個院子之間的欄杆,而白生生的是一個人的臉。
那張臉下巴很尖,尖得像卡通片裡的壞人才擁有的下巴,五官則是眼睛最為突出,大得彷彿整張臉就長了一雙眼。
此時,那雙眼正死死盯著這邊。
霍佑青嚇得稍微一哆嗦,他什麼話都沒敢說,連忙拿著自己的科學作業跑進房子裡。
一連幾天,戴亦莘都沒有看到霍佑青,連鋼琴聲都停了。
他在想對方是不是被自己嚇住了,他弟弟戴沅也經常說他嚇人,說:“哥,你平時照鏡子不會被自己嚇到嗎?”
戴亦莘坐在院子裡,把順出來的鏡子拿出來,他仔細端詳自己的臉,琥珀眼如一潭死水,絲毫沒有屬於這個年齡段男孩的生氣和活力。
住在隔壁的小孩怕他很正常,他的外公外婆對著他這張臉,都會經常露出奇怪且害怕的表情。
大人們以為他不知道,可他聽到外公外婆在私底下討論他的精神問題。他們認為他是個精神病。
忽然,他再次聽到小孩的聲音。
這次聲音離他特別近,他急忙忙轉頭,發現小孩就站在院子欄杆那裡。
“喂,你叫什麼名字?”小孩問他。
戴亦莘沒說話,只盯著對方瞧。
小孩沒等到回答,略有些不開心地皺皺鼻子,“我這幾天去我舅舅舅媽家玩了,沒來得及跟你說,上次我不是被你嚇到,你不許認為我是膽小鬼。”
原來對方沒有躲著他,而是因為某些原因不在家。
這個認知讓戴亦莘眼裡起了漣漪,但他還是沒說話。隔壁的小孩說了一通話,見人一直不答,聲音又弱了下去,但沒多久像是故意給自己壯膽一般,揚著聲音:“你怎麼不說話?難道你真的是鬼?”
戴亦莘的回答是走了過去,他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