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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甜點送到一半,被忽然衝出來的身影奪走了。
同事發愣地看著站在他們桌旁的“犯罪分子”,“犯罪分子”正拿著他嘗過的甜點。
那瞬間,同事真的以為自己會被“犯罪分子”殺了,因為他看到那雙眼睛裡藏著的情緒,像看入侵者,看死物,那種藏不住的戾氣和妒忌密匝匝地往上冒。
打偏僵局的是霍佑青,他堪稱冷靜,更準確一點的是冷漠地說道:“請你離開。”
不知道是不是同事的錯覺,先前像是要殺了他的人此時卻像是要哭了一樣。
不,不是錯覺,他看著那張蒼白美麗的臉淌下眼淚,像是被誰判了死刑一般。
可是明明只是禮貌的四個字。
“請——你——離——開。”
不是很傷人的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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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佑青回到家裡後,突然發現忘了買空調電池。他只好穿上外衣,重新出門。門外依舊有人,他視對方如空氣一般走到電梯前。
電梯門開了,他踏進去。
影子跟了進來。
盯著跳動的數字的霍佑青驀地聽到聲音。
“對不起。”影子發出嘶啞的聲音。
霍佑青沒有回應,等電梯門再開啟,他沒有猶豫地朝小區外的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便利店走去。
等他從便利店出來,卻發現跟隨他的影子不見了。
霍佑青沒太大反應地往回走,只是在路過巷子的時候,聽到拳腳落在人身上的聲音。
他頓住腳步,看著一群人圍在一塊,從那些人腿的縫隙中,隱隱約約能看到地上蜷縮著一個人。
是影子。
原本以為是地痞流氓,剛想報警,卻聽到有人說:“大少爺,我們這也是沒辦法,誰讓您不願意回去,戴先生吩咐了,務必把您請回去。對了,戴先生還說了,如果您反抗還手,至少關您一個月。您也不想在黑黢黢的屋子裡待上一個月吧,原來不是都嘗過這種滋味了嗎?”
兩個多個月後, 霍佑青接到一個陌生電話。
接起後,對方彬彬有禮地介紹自己是戴父的助理,詢問他是否有時間回一趟國。
“沒有。”霍佑青答得乾脆, 並且當下就想結束通話電話。
而就在這時,手機那邊換了一個人。
戴父在電話那頭聲音平靜,“霍先生,你最近有跟你表哥聯絡嗎?”
霍佑青要結束通話手機的手指停住,語氣不受控制地變差,“你想做什麼?”
“我沒想做什麼,只是聽說你表哥最近很是焦頭爛額。不過也正常,父母離世, 靠自己撐起一個偌大的公司總是很難的。我也經歷這樣的時期, 年輕氣盛, 自以為是自己能獨當一面, 結果被有資歷的股東狠狠地上了一課。”
戴父意有所指, 後半段話他聲音放柔, 像個尋常的長輩, 循循善誘道:“我想我也許能給你表哥一點建議, 不過這些話在電話裡說不清楚。佑佑,你家人是這樣稱呼你的嗎?收拾好東西就下樓吧,車在樓下。”
霍佑青這九個月偶爾會跟表哥聯絡, 但聯絡得不頻繁,一是表哥忙,二是他自己還沒有想好該怎麼面對表哥,他心裡有愧。
那個電話結束後, 霍佑青把電話打給了表哥。第一個電話沒接,到了第二個電話, 表哥才接起。
他聽到電話那邊喧鬧的背景聲,表哥不知道是在會所,還是在什麼地方,“喂,佑佑,怎麼了?”
“表哥你現在忙嗎?我想……”
表哥沒等他說完,就大聲說:“我這邊聽不清,佑佑,這樣吧,我這邊在陪客戶,完事了我給你回電話。”
霍佑青頓了頓,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