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一樣。
“小昭兒！”
帝卿野眸子驟然一縮，一身毀滅之力與那股詭異力量對抗著，他拼命地站起來，一步一個血印地朝著瞬間變成血人的小姑娘艱難前行。
“多有意思啊，親眼看著心愛之人一次次地死在自己面前，自己卻無能為力。”
傀主注視著帝卿野，意有所指。
帝卿野抬眸就看見那渾身流著血的小姑娘，蒼白著臉，垂著頭，死咬著牙關一聲不吭。
仿若有刀一刀刀颳著他的心臟，再將他的血肉從骨頭抽離，痛得他渾身抽搐著。
褚朝昭緩緩抬起頭，皺著的眉頭和時不時抽搐的身體，昭示著她此刻的痛。
可她卻嫣然一笑，仿若沙漠裡亮起璀璨星辰一樣。
“也就這樣，不是很痛，就是可惜了我這麼多龍血，下次動手，麻煩給個訊號，也好我提前準備些玉瓶接一下。”
說著她悶哼一聲，死咬著牙，沒讓自己叫出聲來。
這話是對帝卿野說的，也是對塗山容卿說的。
塗山容卿跪在大殿裡，頹然哭起來。從未有過的絕望湧上來，這種面對強者一招都過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想護的人身死的無能為力將他溺於深海中，窒息感壓迫著，讓他無法呼吸。
——你這個笨蛋，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貧嘴！九墨夷那個臭小子，下次見我定好生揍他一頓，都教了你些什麼！
褚朝昭一大口血吐出，生機漸斷，垂著頭不知生死。
腰間玉佩晃動閃爍著光，裂開那一瞬，一朵銀蘭驟然綻開，一道仙風道骨的身影驟然出現在這荒無人煙的沙漠領域裡。
“小昭昭！”
聞清羽目眥欲裂，小心翼翼地想要去觸碰懸空的小姑娘。
不過一下沒注意，小昭昭怎麼就成這樣了！
褚朝昭聽見那熟悉的聲音，緩緩抬起頭，只以為是自己迴光返照了，死前竟是看見自己最在意的人。
“師尊，你都來了，可爹爹為什麼沒有來？就當是死前入夢，爹爹都不來嗎？”
褚朝昭嘟著嘴，忍著痛，那般痛都未曾哭出來，可此刻看見熟悉的人，竟是紅了眼。
聞清羽長睫顫動，滿是心疼的眼底滑下淚來：“小昭昭別怕，為師在，必不會讓你死的。”
塗山容卿激動大喊。
——阿昭，你醒醒！是師尊！師尊來了！
“師尊。”褚朝昭微微清醒，感受到身體裡的痛被緩解，這才知道師尊真的來了，“師尊，你快走！這是傀主！”
傀主笑意驟然消散：“聞清羽？本尊用一半本體擋住了魔神，千算萬算，竟是忘了這麼一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