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朝昭手上萬劫錚鳴,發出決一死戰,弒神的嘶鳴聲。
她墊腳躍起,厲聲道:“本殿下這一招,天都斬得,區區一隻傀的領域還斬不開不成!”
劍氣浩然,一劍引動黃沙滾滾,劍氣所到之處,四方崩裂。
“當真是少年無畏,區區八重天,也敢與半神一較高下!”
鑄魅渾身血液從血花裡一絲絲一縷縷竄出來,像是血蜘蛛吐出織就得蛛網般,斬不斷理還亂。
血絲所過之處,盡是死氣,腐蝕著黃沙,令金燦燦如黃金般的沙子全都腐蝕殆盡,化作血色,失了原本的光澤。
萬千陰詭血絲與那一劍相撞,竟是劍碎,血絲仍在,朝著褚朝昭翻湧而去,處處殺招。
血絲臨近,褚朝昭卻泰山崩於前,仍沉穩不驚。
“區區半神罷了,本殿下也殺得!”
褚朝昭再次揮劍,手挽劍招,寒光乍然,靈魔雙力全都聚集在那一劍,霎那間那一招不渡,裹挾著她即便是弒神也巋然不動,毫無畏懼的狂然。
驚鴻一劍,與那道道生了靈識般的血絲相抵,不過一剎那,血光與紫光炸開,萬千血絲盡散,那一劍劈殺而去,鑄魅抬手化去。
黃沙滾滾,大漠之上,寒風颳得臉生疼,可卻寂靜無聲。
鑄魅抬起手,瞪大眼睛詫然,他胸口處一道血痕漸顯,血一滴滴滴落在地,生出血色花朵來。
“你竟是能傷到本座?”
她竟是成長到了如此地步,當真是可怖,要不是主上不允,此刻他該果斷殺了她,以免後患。
褚朝昭笑起來,桀驁張揚,提劍立於荒漠之上,那氣勢似是哪怕神來了,直接弒神她也是能做到的。
其實,卻是暗自嚥下喉嚨處的腥甜。
靠,如此用盡全身力量,竟只是給了他一刀?!
完了完了,今日是真的完了。
鑄魅眼底暗芒閃爍,周圍早已生出了一朵朵血花來。
殺了她!
他剛動,一道陰鷙的聲音從大漠四方迴盪。
“鑄魅,回來。”
鑄魅渾身一顫,回身跪在地上:“鑄魅,見過主上!”
褚朝昭聞聲就差把塗山容卿拉出來,和他抱在一起,無助弱小地哭唧唧了。
今個兒出門沒看黃曆啊!
只見黑氣湧動,一團黑氣聚攏,生出一雙陰翳的眸子來。
隔著黑霧,褚朝昭絳紫色雙眸流轉,卻始終看不穿霧氣掩藏之下的東西。
倒是一口血吐了出來,黑霧陰冷笑了起來。
“我們的小阿昭,就這麼著急想要看本尊模樣?”
“小阿昭,也是你能叫的!”
褚朝昭纖細的紫色身影立在沙漠裡,裙襬獵獵作響,髮間的珍珠鏈和髮帶翻飛,聲音清冽。
“想必你就是傀主吧,也好,不用到最後,本殿下今日先除了你!”
今日,黃沙裡只有她一人,對上傀主必死無疑,但她這人哪裡是聽天由命的?
即便是死,她也要撕下對方一塊血肉。
褚朝昭悄然用神器將塗山容卿藏掩飾後,手捏起無數符篆,丟入懸空裡,宛若天女散花般。
掐訣唸咒間,無數符篆化為一道道咒紋,在化作各種利刃殺招,一波又一波地朝傀主殺去,卻都一一被傀主輕而易舉化去。
符篆全都用完了,褚朝昭便現場畫,抬手,憑空凝聚畫符筆,剎那間,懸空畫了無數禁符。
殺傷力巨大,就是反噬其身,有些廢她。
黑霧笑起來,那笑裡有嘲諷,可更多的竟是欣慰,就連鑄魅都是欣賞地看了她一眼。
褚朝昭提劍竄入符篆中,禁符護身,她劍指傀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