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兒。”塗山辭言無力喊了他一聲,情緒複雜,面對褚朝昭除了此前的恭敬,此刻還有無限的愧疚,以及無能為力。
這便是命。
天命註定了,早就寫好的一生,因果迴圈,如何能改?
命,避無可避。
可少年啊,偏生自命不凡,最不缺的就是逆天改命的勇氣!
褚朝昭眼尾泛紅,可沒有絲毫不甘,反而是恣意肆然,笑容肆意生長。
“阿容,我不怕。”
“阿容,你也不要怕,好不好?”
“他要我走在設好的命局裡頹頹一生,我偏生揮劍破局,只管翻過重重山,斬去他這個執棋之人。屆時,誰是棋,還不一定呢。”
長風過境,橘紅色的霞光萬道,少年髮間的紫色髮帶隨墨髮飛舞,恣意張揚,就如少年此時臉上勢在必得的傲氣凜然,令人心生震撼。
是烈日裡的花,過風雨,度霜雪,依然肆意生長,不染泥濘,乍然綻放,萬物失色。
大廈將傾,她偏要以單薄身軀力挽狂瀾,她要活著的全都活著,要為此犧牲者,全都回來!
至此,再無退路,退無可退,那便只管一往無前。
塗山容卿也跟著笑起來,是了,怕什麼,若我不滿命,那便去逆天改命好了。
“阿昭,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阿容,那我們可說好了!誰也不許臨陣脫逃!”
“好!”塗山容卿抬手隔開另一隻手的掌心,掌中血浮起來,宛若開在霞光裡的花。
“你做什麼?”褚朝昭和塗山辭言幾乎是異口同聲。
“我,青丘王族血脈塗山容卿,願與魔族魔神血脈褚朝昭,定下生死之契,往後,生生世世,命途相連,絕不背棄!”
話落,一個金色的契約大陣將他和褚朝昭包裹起來,片刻後消失。
褚朝昭感受到身體裡與對方的聯絡,不知該笑還是該哭,總之很感動就是了。
“阿容,謝謝你!”
“謝什麼!”塗山容卿甩了甩墨髮,“爺還等著,你帶爺浪,吃香的喝辣的呢!”
塗山辭言嘴囁嚅半晌,到底還是什麼都沒說。
青丘秘術生死之契,一旦定下,就絕無斷開的可能,生死相連,即便是那些恩愛兩不疑的夫妻也做不到。
更何況,還是生生世世。
塗山辭言一瞬捕捉到腦海裡閃過的東西,驚覺之下瞪大眼睛。
這臭小子,該不是想拐小殿下吧?
不說那魔神,光是魔神膝下那三個,他不要命啦?
而且那什麼天神殿那位少殿主,可也不是省油的燈!
臭小子,不想活啦?
現在,將他逐出青丘,和他斷絕關係,還來得及嗎?
青丘老祖卻是抬眸,遙遙看向遠遠站著的男人,無聲嘆了一口氣。
何其相似啊。
往生回過身,不再去看,低垂著的眉眼竟是染上紅意。
“殿下,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阿生,那我們可說好了!”
青丘老祖掩下湧上來的酸澀:“孩子,別的事,我不能告訴你太多,但是有一件事,是幾乎各大勢力高層都知曉之事。你手裡可有神器?”
褚朝昭看向往生,往生點頭,她這才拿出四個神器。
“果然如此。”青丘老祖感嘆道,“果然都是註定了的,這些神器你可看出什麼門道?”
褚朝昭直言不諱:“我曾經將兩個神器拼湊在一起過,像是一個未拼齊的地圖。”
青丘老祖點頭,也沒讓她拼給自己看。
“對,湊齊的神器是地圖,亦是鑰匙。”
“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