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頭道:“大人!我父親只是一時心急,沒有他意,不過是一個父親對兒子的關心則亂,這才失了分寸,還請大人息怒!”
兩人俯首趴在地上,沒有敢再多說一個字。
宿熹多看了一眼地上的少年,話倒是說的恭恭敬敬的,不過話裡話外,都在有意無意提醒他一個父親對孩子的關懷,讓他能體諒一二。
少年年紀不大,病懨懨的,倒是有點膽量。
“上官夙忱,莫要做出這等模樣。生或死,皆是在你自己。一個心存死志之人,神來了,也救不活!”
上官言父子二人聽見他這句話都愣了一下,不曾想和不可一世,視世間一切為螻蟻的那位相似的大人,竟會對他說這番話。
恐怕是因為那位小殿下吧,因著他們是小殿下夥伴兒的家人,所以便多施捨一句話。
普天之下能讓那位和眼前這位大人放在眼底,為之付出一切的,恐怕這世間便沒幾個人了。
上官夙忱只是虛弱地笑了一下,帶著幾分放心。
宿熹沒有和他們多廢話,他波瀾不驚的眸子望著空蕩蕩的前方。
若不是他算是輪迴之外,進去會破壞因果,他怎會甘心等在這裡?
那雙墨色寶石眼映著一絲金光,一閃而過。
宿熹冷嗤。
真是個狗皮膏藥!
話說回褚朝昭。
褚朝昭此刻在哪裡?
她正安詳平靜地躺在一方破爛的棺材裡。
棺材四周都是沒有刮平滑,帶著毛刺的破木板,卻被幾顆粗壯的釘子釘得死死的,空氣裡充盈著狗血的腥味兒。
伸手不見五指,周遭都是黑漆漆的一片。
隨著空氣愈發稀薄,窒息感竄上來,褚朝昭耳邊還響起棺外的喧鬧聲。
刺耳又嘈雜,褚朝昭只是煩躁地抬了抬眼皮。
“當家的,就這樣活埋,真的好嗎?”有些顫抖的聲音從一個婦人嘴裡傳出來。
身側賣力挖土的男人瞪了她一眼:“這個妖孽,自小就是異瞳,不這樣封印,將來定會給我們招致災禍,沒有遊村火化她,就已經是最大的仁慈了!愣著做什麼!趕緊挖,埋深一點,壓實些!”
“是是是,都聽當家的!”婦人順從地點頭,挖土挖得更賣力了。
不知過了多久,褚朝昭迷迷糊糊又聽見外面傳來聲音。
“就不能找個大一點的鐵鏟鋤頭挖嗎?就你們這速度,要我是妖孽,早就爬起來,生吞了你們了!”
窒息感依舊在,陰冷徹骨,她在被活埋,身上靈力魔氣盡失,沒有一點反抗之力,可她卻是從容地好像是在自己家一樣。
她有恃無恐,因為所有的一切都曾發生過,是她的前世,她不會死,如那些人說的那樣,她確如妖孽一樣,輕易死不了,還生有一雙異瞳。
方才那說話的,是她的第一對養父母。
她沒有一絲反抗,但是就這般妥協嗎?並且,褚朝昭從來不是會受他人掌控的人。
不過是,現在一點也不著急,她只想睡個好覺,因為待會兒等人走了,她要爬出去,得費老大鼻子勁兒了。
只是,她又回到了最初開始的地方,過往有關雲洲的一切仿若都是她的一場夢。
都太真實,黃粱一夢,竟是讓她一時間分不清哪個才是夢了。
記憶中關於雲洲的一切都模糊起來,仿若這些都不過是她在棺材裡,在窒息中掙扎哀求養父母無果,便轉而哀求神明眷顧後,神明施捨恩賜給她的一場美夢。
然,外面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
稀薄的空氣愈發濃厚,褚朝昭瞬間就警惕地睜開雙眼。
一絲乾燥的泥土順滑地漏進來,隨之而來的是,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