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手中利刃已至,千鈞一髮的時刻,一道紅光乍現,將黑袍人擋住。
紅光褪去,九條巨大的紅色金紋狐尾擋住黑袍人,狐尾的主人將褚朝昭小心護在懷裡,抱著跳上了一側的樹上。
九尾男子轉過頭,猩紅如血的紅瞳裡有紅色氣息淬了冰一樣往外溢位來。
滿目的殺氣宣示著他此刻的心情。
他抱著人,單手小心翼翼地護著懷裡的小姑娘,微微俯身蹲在樹上,像是蟄伏在樹葉裡瞄準獵物的兇獸。
“有爺在,你敢傷她?!”
狂風舞動他的墨髮,墨髮間的紅毛金紋狐狸尖耳聞風自動,一個巨大的九尾狐在他身後蹲坐,居高臨下俯視著黑袍人。
對視那一瞬間,無形的殺氣在空氣裡喧囂廝殺。
可下一瞬,不知為何,那殺氣突然停滯了。
黑袍人站在那裡不動了,樹上的九尾狐開始發現有些不對勁,卻不敢鬆懈一下。
直到黑袍人抬手吞下一顆丹藥,單手快速結印後,露出熟悉的真容那一刻,他直接看傻了。
“往生?”
“放小殿下下來,那樣她會不舒服的。”
往生沒給他一個眼神,手裡捏著幾隻翠玉金鳳徑直走到一旁,開始就地生火烤起來。
懷裡的褚朝昭果然也睜開了眼,九尾狐男子反應過來,一躍而下,腳尖輕點地面,穩穩站直,輕柔地將她放在地上。
到這一刻,若是還猜不到自己被耍了,他就真是個大傻子!
只是,褚朝昭就算了,往生那般嚴肅的人,竟也願意陪她演?
褚朝昭站在地上,圍著他不斷打量。
身形頎長高大,一雙紅眸如星辰耀眼,眼神中自然的就帶著一絲傲然,髮間的狐耳微動,一身貴氣渾然,就只是站在那裡,便散發出一股神秘的魅力,是個風流倜儻的美男子。
一顰一簇都引人回頭注目,忍不住多看幾眼的那種風華。
“原來你化人這般好看啊。”褚朝昭摸著下巴,感嘆道,“還是血脈尊貴的九尾狐?”
“你不信我?”
低沉磁性的聲音竟是帶著若有似無的魅惑。
“是你不信我。”褚朝昭收了吊兒郎當的氣氛,撩裙坐到了火堆旁,“若無今日之局,怕是入了青丘,你都不會說吧?阿容。”
狐狸耳的美男子,正是戒指大殿裡急得得上躥下跳,平日裡只道自己是廢物的塗山容卿,那隻傷痕累累的普通紅狐。
“你何時發現爺好了的?”
“你不要以為,你將戒指裡的好東西一個勁兒往嘴裡塞,我沒看見。”褚朝昭湊上去深吸了一口氣,烤雞的香味兒撲面而來。
不愧是翠玉金鳳!
塗山容卿聞聲,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九條巨大的長尾收去,然後撩袍坐了過去。
他不敢置信看著一本正經烤雞的往生:“你演得也是真像!”
褚朝昭眼睛始終盯著幾隻雞:“那是!我提前交代好的,而且往生叔叔露一下威壓,裝逼妥妥的!往生叔叔,你真厲害!演得很像!”
往生有一些不好意思:“此前,這樣的事,屬下經常配合殿下。她說,少說話多動手,就可以了,很簡單的。”
提到褚朝昭的孃親,他說到這裡就不願意再多說了。
聞聲,塗山容卿豎起大拇指:“服了你們了!險些給爺嚇死!都逼得爺開大,祭出金身了,你們——好好好!”
塗山容卿險些氣暈過去。
“說吧,荒古界,青丘國,更詳細來說塗山氏王族中的誰,將你害至此的?”
褚朝昭眸子始終盯著火上流油的雞,波瀾不驚,可聲音已經冷了好幾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