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一度混亂,直到聞清羽出現,現場瞬間一片安靜如雞。
但他們仗著有理,便理直氣壯起來。
“尊者,當日之事已經很清楚了,那魔血脈純淨,必是大魔,但那四人卻是大逆不道,竟將那魔放虎歸山,還揚言那些修仙者若是上前,就殺了他們!”
“劍指修仙者,竟是為了魔!當真是荒唐!”
“四人如此決絕,莫非是和魔有勾結嗎?四人皆是背後勢力中的精英,這很難不讓我等懷疑歸雲宗,以及九家、上官家的立場!”
至於碎瓊宗,因為聶道序站在他們這一邊,便暫且不懷疑。
……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雖然在聞清羽來後有所忌憚,不敢再提一句讓四人以死謝罪的話,卻始終逼迫歸雲宗給一個交代。
聶道序上前行禮:“尊者,我們都知那魔本就生了一張蠱惑人心的臉,
歸宗弟子,和那幾個孩子年紀都不大,被蠱惑很正常,只要幾人當著全天下人的面,下罪己書,承認自己的過錯,以警示天下人即可,也算給天下人一個交代!”
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世人皆知柏清尊者最是守禮之人,他從不以權壓人,也從不仗著自己九重天修為,便為所欲為,為己謀私,反而克己復禮,極為低調,以守護蒼生以己任。
如此,他也確實做到了。
整個雲洲,最為有望成神者,便是他和不出春山的那位了。
對方可是魔,人人得而誅之的魔,他又怎會放任他人與魔勾結,即便其中就有他偏寵的小弟子又如何,大是大非面前,眾人都知道他絕不會姑息任何人。
如今,眾仙門代表天下人逼至此,他又如何會輕易放過那四人?
無論出於公私,不論各人心底打得什麼算盤,他們都不希望那四人勾結魔族之事就此輕易揭過。
可誰料,下一瞬,
聞清羽掃了一眼眾人,眸光倏冷,再不復溫柔。
“本座竟不知那四個孩子,所犯何罪,竟要他們下罪己書?”
一語驚起千層浪,震得所有人半晌說不出話來,似是都不相信他會說出這等話。
有人回過神來:“這事難道還不明顯嗎?擺在明面上的,那四人放走魔族!還不是大罪嗎?”
君逢山從始至終都安安靜靜坐在上方,沒有說話。
青雲宗宗主賀蘭雲嵩站起身,拱手,眼底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尊者,我們皆知其中有你的小弟子,那孩子還小,是非不分亦是正常。不知事情嚴重性,魔即是惡,是世間公敵,難道不對嗎?”
“對!”皓霖宗宗主虞乘風義憤填膺道,“不論是誰,那人是什麼身份,與魔沾染半分,都是罪!”
聶道序亦是上前道:“四人中亦有本宗主徒兒,但本宗主絕不姑息,下罪己書也好,關禁閉受九天紫雷鞭刑罰也好,甚至是以死謝罪,本宗主都絕不攔一下!”
五大宗就有三個宗門表態,其餘所有的宗門也紛紛出來表態。
聶道序看著坐在那裡不動聲色的君逢山,覺得很是不爽,便道:“君宗主,你是什麼意思?從進來開始,就未曾說過一句話,莫非你贊同那四人無罪?”
皓霖宗宗主虞乘風眉眼間皆是怒意:“君逢山,你別忘了,問道劍宗三千年前何等的壯烈!當初為了封印魔族,盡數犧牲,當年,你這一輩及往上,那麼多人只剩下你和長生尊者!
就連你師公師尊都身死道消!還有歸雲宗亦是,難道你們都忘了嗎?真是荒唐!他們身死,卻護下你們這些數典忘祖的狗東西!”
說到自家師公師尊,君逢山本就嚴肅的眸子再冷了幾分:“虞宗主,你既知道,便放尊重些!”
聶道序見兩人快要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