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然間,一陣黑色的光柱沖天,徐翎羽被籠罩在陣法當中,一道鐫刻著繁複花紋的黑色陣法咔咔流轉,無數道陣法圈浮起,將他包裹住,無數黑色的星星在陣法之上流轉,讓人仿若置身另一方世界一般。
褚朝昭護著桁書和兩頭狼往後退,手裡捏著符篆,好整以暇地望著這一幕。
徐翎羽轉過頭,對著她獰笑,邊吐血還不忘得意道:“褚朝昭,你殺不了我哈哈哈!嗬——”
天光大亮,褚朝昭偏頭擋住自己的眼睛,轉眼間,徐翎羽便消失了。
旁的人皆目瞪口呆,不敢置信地望著徐翎羽消失的地方。
柳知念嗚嗚叫著,失神一般怔愣住,似是不敢接受他竟然會棄自己不顧,自己逃命去。
褚朝昭唇邊牽起一抹帶著興味的笑:“有意思,一個連前五排名都沒入的小世家,竟會給家中年輕一輩設下這般高階的陣法。”
秘境中有禁制,到底是有多大的修為,才能啟動陣法打破禁制,將人傳送出去。
不只是她,藏在暗處的也都在凝思此事。
徐家密室中,一道黑色陣法流轉,一個黑袍人立於一側,冷眼看著。
徐翎羽出現在陣法中,一口血吐了出來,徐家家主兩眼一黑,一步衝了上去,將人扶了起來。
“翎兒!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是誰,到底是誰!我要將他千刀萬剮!”
“爹~我好疼啊~”徐翎羽呢喃著,感受著自己生命的消逝,渾身泛起顫慄,卻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死死拽住他的寬袖,哭求著,“爹!救我!我不想死!”
“好!爹救你,爹救你,你不會有事的!”徐家家主求救一般地看向一側冷眼而望的黑袍人,幾近哀求道,“大人,求你了,救救我兒!往後你讓我徐家做什麼都可以!”
黑袍人冷嗤:“一群蠢貨,竟會讓一個孩子耍的團團轉!”
徐家家主放下徐翎羽,跪在他面前,連連磕頭,磕得額頭紅腫流血,都未停。
黑袍人居高臨下地睨著他,一雙死氣沉沉的眸子裡皆是鄙夷不屑:“那本座就大發慈悲,救救他。”
“謝謝!謝謝大人!”徐家家主連連磕頭,爬著讓開。
黑袍人緩步走上去,一道黑氣從他手上竄入徐翎羽體內,他的身體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癒合。
秘境中,褚朝昭滿臉可惜道:“可惜了,讓他給跑了。”
“哈哈哈,你們以為他還能活著?”她忽然對著幾人笑起來。
幾人滿目驚恐地搖頭,四肢冰冷,半句反抗的話都不敢說。
嗚嗚嗚,好可怕,爹孃救救我們啊,這個小孩兒真的好嚇人啊!
褚朝昭笑得張揚又熱烈,可是笑意不達眼底,雙眸冷若冰霜,聲音很輕很輕。
“可是我要殺的人,怎麼會還能活著?”
果然,話未落。
徐家密室中,一道劇烈的爆炸聲傳來。
密室中血肉模糊,那本該被救回來的人就在一瞬間魂歸地獄。
徐家家主拼了命地撲上去,被炸得重傷,他老淚縱橫,青筋暴跳,痛苦地趴在地上哀嚎著。
“翎兒!啊!我的兒!”
黑袍人及時飛開,沒有被太大波及到,那雙死氣沉沉的眸子垂著,一眼就看見被炸斷的右手,眸光震動,像是不知痛一樣,他伸手去按那隻缺掉的手。
一隻鷹爪一般骨瘦如枯木的手,青筋暴起,使勁兒地按著,直到按到空蕩蕩的血肉,這才確認般:
“竟然能傷到本座?區區一張爆炸符,怎會如此?怎會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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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褚朝昭小嘴誇張地發出爆炸的擬聲音,雙手生動地張開,配上那跟著動作一顫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