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珀月還記得原來席燈會喜歡傍晚時唱歌,那歌聲連母親都誇好,不過母親離世後,他就再也不唱歌了。
在演出團,她跳舞唱歌,而他就負責幹一些粗活,什麼活都幹。沙漠裡的女人是沒有貞操觀的,有時候她們與客人做完那種事,會故意喊席燈去端水給她們。
老闆會看在她們賺了錢,就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那些女人其實心也不壞,她們只是好奇那塊黑布下的臉,姐姐長得那麼好看,弟弟的臉也不差吧。
她們會在席燈端水過來的時候,撒嬌自己沒有力氣,有些甚至會露出一些胸脯,似乎在誘惑被黑布包裹得過分嚴實的少年。
席燈往往是沉默把水盆放下就走。
也有女人試圖晚上爬席燈床,不過被狠狠地趕出去了。
珀月問過席燈,說實話她覺得若是弟弟有喜歡的女人也沒什麼,“你為什麼都拒絕了?她們不夠漂亮?”
席燈看她一眼,那眼神似乎在看愚蠢的豬。
珀月推了席燈一把,“幹嘛這種眼神?”
被推的人扭開頭就走了,只留給珀月一個背影。
珀月沒有想到這種逃難式生活還會撿到一個人。
她遠遠地看著有個人躺在地上,紗子已經把那個人淹了一大半了,如果不是那個人黑色的頭髮,她幾乎會忽略。
“啊,那裡有個人!”
珀月伸出手指向那個人躺的地方。
席燈往那邊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眼神,似乎對此並不感興趣。
珀月扯住席燈的手,“去看看。”少女語氣堅定,這讓少年微微蹙了眉,他沉默地直視自己的姐姐,過了一會,才控制駱駝往那邊走去。
到了之後,他先下了駱駝,再把手伸給還坐在駱駝上的珀月。珀月笑了下,便把手放在對方的掌心。她這個弟弟連手都包得嚴嚴實實,比她這個大姑娘都要講究。
珀月下了駱駝,就往那人那邊跑去。她走近一看,果然是個人躺在那裡。那人背面朝上,也不知道死了沒有。那人的一隻手露在外面,那隻灰撲撲的手上戴著一個碩大的綠寶石戒指。
珀月蹲下來,小心翼翼地準備去試試對方還有沒有呼吸時,停了下來——
她扭頭看著還站在駱駝旁的少年,眉毛狠狠往上一挑,“你過來。”
對方沒動,甚至撇開了臉。
珀月立刻換了個表情,裝成可憐兮兮的樣子,“席燈,我有點怕,你過來嘛。”
看著少年似乎有些無可奈何但還是走過來的樣子,珀月露出一個笑容。待人走過來,她立刻伸手扯下對方,“你看看他還活著嗎?”
席燈略看了眼,眼神就放到了那枚戒指上。他伸手去扯那枚戒指,這舉動把珀月嚇了一跳,不過她沒說話。
席燈在扯戒指的時候,手卻被抓住了——
珀月眼睛微微睜大了些,“還活著。”她不禁去看旁邊的人,席燈看著自己被抓住的手,那人用的力氣很大。他沒有猶豫,從靴子裡拿出昨夜才沾了血的匕首。
珀月連忙攔住,“沒必要,我幫你把他手扯開嘛。”
弟弟心情不好的時候,真的很嚇人的。
珀月這樣想著,邊去扯開那隻手,不過這樣一來,她的手卻被抓住了。那人似乎使出最大的力氣。
珀月微微一愣,就感覺到身旁人氣壓更加低了幾分。
“他似乎在求救呢,要不要救他?”珀月問,然後就得到一個幾乎不用猜就能知道的答案。
“不救。”
珀月聽到這句話就發現自己的手被抓得更緊了。
珀月還是沒辦法那麼心狠的,把要殺人奪財的弟弟趕開,再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