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說完全沒事吧,只能說苟延殘喘。白楚年懶懶揣著手,好兄弟,我可能快要沒了,我要是真的沒了,你幫我照顧好我的學員,老婆就不用你照顧了,畢竟你沒有老婆也沒有什麼經驗,平時沒事兒的時候帶你隊員去海邊撿撿垃圾什麼的就行了。
嘁,呸。何所謂撿了根草枝叼在嘴裡,就知道這小子嘴裡吐不出什麼人話。
白楚年兜裡的手機震了起來,他拿出來看了一眼,是金縷蟲打來的影片電話。
喲,這麼快就到了。白楚年按了接聽。
金縷蟲的臉出現在螢幕上,一雙覆著金屬層的蜘蛛眼懟在鏡頭前眨巴了兩下,靦腆地笑著說:我現在在蚜蟲島特訓基地,PBB護送的實驗體們也到了,大家都在。
然後他把電腦交給了木乃伊,木乃伊抱著電腦緩緩退後,鏡頭才慢慢拉遠。
於小橙摟著哈克(實驗體7115紅尾鵟)的脖頸擠到鏡頭裡:教官哦哦楚哥,你傷好點了嗎?
白楚年露出虎牙:小破傷沒什麼好記掛的。
哈克看見白楚年,臉垮下來,於小橙強行扯著他的臉讓他微笑:哎呀打個招呼你能死啊?
哈克不情願地從牙縫裡擠出一句:你(狗)好(比)。
布偶omega和暹羅omega拉著他們在交換訓練時負責的一對膽小的老公公和老婆婆倉鼠實驗體給白楚年看。
他們實在太膽小了,由於之前在PBB時和白楚年接觸過,導致現在一看見白楚年的臉就受到驚嚇,一頭扎進身邊的貓咪懷裡發抖,差點撅過去。
弱小的實驗體對同類強者的恐懼心理很難消除,尤其是在貓與鼠這種極限物種壓制下,好在照顧他們的貓咪學員能讓他們多少適應一些。
楚、楚哥我今天新教會他用拼音打字了,我讓他給你表演一下,來,大菠蘿,你打個我的名字看看。螢推來了一個個頭巨大的非洲象實驗體,一出現就佔滿了大半螢幕,大塊頭有點害羞,一個勁捂著臉往螢的身後躲。
他就是太害羞了。螢撓了撓頭,只好作罷。
邊牧alpha站在沙灘上,操控著無人機帶著那些會飛的實驗體幼體在海面上盤旋,騰出一隻手跟白楚年擺了擺。
白楚年笑笑:段野,今年年終考核認真點,你哥等著你趕緊過來接技術部的班呢。
小邊牧比了個ok的手勢:我哥還沒禿啊?該禿了。
PBB從國際監獄裡回收的十四個實驗體,加上PBB原有和俘虜的幾個實驗體,再加上前一陣子IOA收留的一部分實驗體和幼體,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和治療,確定他們不再出現攻擊人的慾望,因此全部都安置在了蚜蟲島,試著跟孩子們生活在一起。
在螢幕角落裡,無象潛行者在沙灘上正在用手指畫蒙娜麗莎,圖靈博物館坐在他身邊看書,這兩個智商超高的實驗體倒很能玩到一塊兒去。
蒲公英實驗體在哭著追自己被海風吹走的頭髮,剛玉實驗體在海岸邊撿貝殼,磨成寶石一樣光滑的飾品發給身邊的學員們,學員們嘰嘰喳喳跟他們玩成了一團。
賀文瀟賀文意突然擠進鏡頭裡,頓時螢幕上只剩下兩個鼻子。
隊長呢隊長呢我們隊長呢,我們把實驗體護送到了。
白楚年攬過何所謂的脖頸,把他拉到身邊:這兒呢,老何,過來嘮兩句。
何所謂板起臉教訓:你倆別光顧著玩,訓練不能荒廢,聽見沒。
知道,隊長,我們想你了。倆小狼崽沒心沒肺地在螢幕對面笑。
哼,別整那沒用的。何所謂戴上墨鏡,咳嗽了一聲,把頭轉到了一邊。
白楚年鬆開何所謂,懶洋洋地舉著手機去無人的地方囑咐了小崽子們一番,才結束通話了影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