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脫下來,我給你洗。蘭波俯下身子,用手肘支著床,趴在他身邊,用指尖撥弄alpha自己咬出印子的嘴唇。
操。白楚年用腦袋撞了蘭波一下,我不活了。
蘭波低低地笑起來。
他把一隻手臂搭在alpha溫熱的胸膛上,半個身子貼著他,是戀人間最親密溫暖的姿勢。
你張嘴。
幹嘛,又想整我,我才不幹。
張開。
白楚年乖乖張開嘴,一些粉末倒進了嘴裡,很快就融化了,酸酸甜甜的。
這啥。
酸溜溜。蘭波舔了舔包裝袋上剩餘的粉末,人類難得的優秀髮明。
許久,白楚年偏過頭,用鼻尖蹭了蹭蘭波的臉頰。他有一些話想說,但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蘭波自然知道他想說什麼,表情變得稍微凝重了些,在他耳邊輕聲解釋:randi。有些事情你不懂。今天即使他真的活著,我也必須剷除他。
為什麼。白楚年咬了咬嘴唇。
海族的領導者是唯一的,不像陸地,每一個國家都擁有許多領導者,錯誤的決策最多導致一個國家覆滅。海族是不一樣的,我掌管著十分之七的世界,但凡行差踏錯就會讓整個海洋覆滅,他生長著塞壬的鱗片,卻不被大海承認,這是一個悲劇。
蘭波撫摸著alpha的臉頰,輕聲嘆氣,並非你愛他,就能阻止悲劇,這是連我也做不到的事。你要知道,你生存著,必不會事事遂心。而且我告訴過你,在大海里,沒有人會真正死去。
我明白。
所以如果下一次我讓你送他回海洋安息
我會動手。白楚年啞聲答應。
白楚年的全部精神和體力全在這個刺激的環境下被蘭波耗光了,一股倦意襲來,呼吸都平穩了許多。
等alpha在自己的哄慰下睡著了,蘭波才起身走出去。
他走出密閉觀察室,鍾醫生立刻快步上前來,向裡面探頭望了望:監控是你弄壞的?小白怎麼樣了。
睡著了,你們可以進去給他包紮。蘭波從西服外套口袋裡摸出一枚翡翠指環,放在鍾醫生手裡,意思是賠給他修監控裝置的錢。
鍾醫生低頭打量掌心裡這枚帝王紫指環,看上去有些年頭了,上面還帶有一些海水侵蝕的痕跡,還刻印著龍紋,不知道是哪朝皇帝戴的。這樣的文物放在拍賣場要拍出上億高價吧,鍾醫生大驚失色,匆匆把東西塞回了蘭波口袋裡。
護士們給白楚年包紮了傷口,最深的一道傷要數他小腹上被水化鋼刀留下的一處貫穿傷,以及他背部被死海心巖碎片扎穿的四五處小的傷口。
白楚年睡著了之後,護士們的工作就變得順利多了,有條不紊地採血、檢查,半個小時就完成了全部工作,將資料和血樣等等打包交給了檢驗科。
又半個小時後,檢驗科將檢查報告裝訂後發回了醫學會,回到了鍾醫生手裡。
在此期間,蘭波就坐在醫學會走廊外的候診椅上,披著白西服外套,抱臂仰著頭,靠在牆壁上看著天花板發呆。
來來往往的醫生護士都會忍不住用餘光瞟一眼這個漂亮冷漠的男人,再匆匆走到拐角悄聲討論兩句,這是搜查科長白楚年的愛人。
鍾醫生拿著檢驗報告走出來,坐到了蘭波身邊。
蘭波睜開眼睛,偏頭看他。
現在情況還不算太壞。鍾醫生說,他的承受能力比一般的實驗體強,情緒穩定之後,基本不會無故暴走。只是這段時間不能再使用分化能力了,要住院觀察一陣子。我們正在加緊研究阻止惡化的方法,有新進展的時候我會告訴你。
蘭波聽罷,仰起頭,閉上眼睛:我都做不到的事情,你們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