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傷勢怎麼樣?
陸言作為前鋒突擊手,是最容易受傷也最消耗體力的,這次戰鬥中,面對上百隻A3精英實驗體,他一步都不曾後退。
陸言迷糊地睜開眼睛,看見畢攬星的臉挨在自己近側,便立刻紅了眼眶,鼻音濃重:
楚哥死在我面前我沒有抓住他。
他不會死的。
為什麼?
不為什麼,我就是知道。
畢攬星堅定的語氣讓陸言安下心來,彷彿楚哥真的只是和平常一樣去出差了,呼吸平穩了許多。
畢攬星試著檢查他的傷勢,卻在他身上摸見了一手血,慌張尋找傷口,發現他的作戰服被撕破了,十幾道傷口皮肉外翻,露著森白的骨頭。
別動,別動。陸言閉著眼嚶嚀,你一動我就疼得噁心。
我把你抱到援護飛機上。
不行,我動不了了,別動陸言用受傷最輕的左手抓住畢攬星的衣襟,拽了拽,你放開我我剛剛看到我爸爸了
畢攬星忍不住低下頭,迅速地在陸言泛白的嘴唇上吻了吻,儘量用其他話題轉移他的注意力:讓陸叔叔教訓我吧,我喜歡你,我向會長請示過了,我們在交往,不是嗎?
唔我還沒答應
那你可以答應嗎。畢攬星輕輕捏了捏陸言的手指,別睡。
那我們在一起試試先、先試三天。
好。
戰場殘局混亂,陸上錦跳下飛機焦急地在人群中尋找陸言,分開幾個工程兵擠過來時,剛好看見畢攬星低頭親吻陸言那一幕。
他快步走過去蹲下,把陸言小心地接進懷裡,給他釋放大量安撫資訊素。
父親的高階安撫資訊素給足了陸言安全感,陸言趴到陸上錦肩頭昏昏欲睡。
陸上錦掃了眼畢攬星身上的傷:去清理傷口包紮一下。你跟兔球的事咱倆回頭找時間認真談。
畢攬星還在擔心阿言會不會捱罵,聽罷立刻站直身子,給陸上錦敬了個禮,嚴肅道:是。
陸上錦無奈,把最後的安撫資訊素也釋放完之後,把陸言送上援護飛機,交給了韓行謙。
昏迷的金曦也被醫生們抬到了擔架上,戴上抑制器和手銬,送上援護飛機進行搶救。
先遣部隊成功深入研究所大樓內部,在地下防空區找到了躲藏在裡面避難的一百多位研究員。
部隊帶著研究員離開避難區,當心有餘悸的人們陸續跑出研究所時,一陣斷裂聲響從大樓內部發出。
裡面的裝置啟動了自毀程式,裝置內部的炸彈接連引爆,一連串的爆炸讓大地都在震顫。
糟了,主承重結構被炸燬了。爬蟲觀察著電腦上的平面圖,他被提升成平行位面破解版的能力在白楚年被泯滅後發生了降級,無法遠端修補大樓了。
多米諾扇動蝴蝶翅膀帶著爬蟲飛離爆炸波及範圍,恨恨道:炸燬證據,毀屍滅跡,艾蓮早有準備。還會死灰復燃嗎,我很害怕。
爬蟲突然發現電腦平面圖上顯示已經坍塌的位置發生了變化,有人在從已經塌陷的位置向外爬。
這時,負責監測異形雷達的隊員突然大喊了一聲:發現了兩個倖存的A3級實驗體!
兩個?爬蟲剛放鬆下來的神經又緊繃起來,無意間抬頭,遙遠的大樓頂端出現了一個頎長的黑色身影,與背後的黑夜幾乎融為一體。
大樓內部早已被炸彈爆破成蜂窩,從承重結構開始坍塌,主承重終於不堪重負,從中間碎裂開來,那高聳入雲的大廈頃刻間坍塌,爆破的濃煙一下子溢滿了空氣,戰士們戴上防毒面具向內部搜尋。
何所謂在直升機上看得更清楚,他看見廢墟中有人爬了出來,是一個衣服破爛步履蹣跚的球形關節人偶,揹著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