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來是沒問題了。
蘭波繞著電梯鋼索爬了下去,白楚年在橫槓之間橫跳緩衝,靈活向下爬。
這個電梯井豎向非常深,至少向下爬了一二百米才到底,電梯墜毀在底部,一直到觸底,蘭波都沒看見別的東西。
白楚年叼著手電筒,落地後照了照四周,發現橫槓之間留下了一些打鬥劃痕,看形狀是神聖發條變形成的銀色剪刀留下的。
他低著頭仔細檢視,發現其中一道橫槓表面落了一小灘水。
白楚年小心地撕了一截醫用繃帶,放在那灘透明液體上面。
繃帶被腐蝕,由於碳化變黑,被燒出了一個大洞。
是濃硫酸。
哎呦。白楚年抱憾悔恨地重重錘了橫樑一拳,之前厄里斯給人偶師圍裙口袋裡塞了一桶濃硫酸。沒讓他們折在這兒真是算他們走運。死也應該拉上他們的。
我看見你給破布娃娃打了一針促聯合素。
是打了,但他跳得太快,還沒看出效果。白楚年拿出那管只剩三分之二的注射槍端詳,你說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給我。蘭波拿過注射槍,直接扎進自己脖頸裡,推了一半紅色藥液進自己體內。他淨化能力遠強於人類製造的藥物效果,就算這是一管強效毒藥也不能拿他怎麼樣。
等了一會兒,蘭波確定地看向他:反正不是毒藥。
不是毒藥白楚年想了想,如果是艾蓮留下的藥劑,她沒理由留下真的促聯合素給他們,還一次留六支。他嗅了嗅針管上的氣味,針管上似乎留下了一點淡淡的資訊素香味,有點熟悉,但太淡了,想不起來。
假如我是艾蓮,我想看熱鬧,我為什麼不只留一支藥劑,看人們爭搶,最好這支藥劑是毒藥,搶贏了的人注射完就嘎,嗝屁了,這多有戲劇性。留六支這麼多那我們當場達成共識,一人分三支,這可能性不是更大嗎?白楚年有點納悶。
突然,白楚年猛地坐直身子:電腦上放的是錄影嗎?艾蓮提前錄好的,檢測到我們之後自動開始播放。對我們當時沒和她對話。
她說魔使沒和我們一起來她一定提前看見黑豹了。白楚年又仔細嗅了一嗅針管,寡淡的銀蓮花資訊素被靈敏嗅覺捕捉,在記憶中與黑豹的氣味對比。
他與黑豹最近距離的一次接觸在紅狸市培育基地附近,黑豹趕來在他和厄里斯之間勸架,並用出了A3能力魔附耳說來阻止他殺死厄里斯。
那時候,他們都淋著暴雨,雨水激起的塵土氣味掩蓋了黑豹的資訊素,但循著記憶思索,他身上的氣味和針劑上沾染的氣味很像。
銀蓮花資訊素。
白楚年掂了掂手中的針劑:黑豹給我們留的嗎。他來過了。
蘭波也湊過去嗅了嗅,若有所思得出結論:果然貓貓頭就是討人喜歡。
如果電腦上放映的是錄影,那艾蓮一定不在原地了,她是在誤導我們深入,大概有陷阱等著我們。白楚年收起促聯合素,仰起頭看了看上方,上方出口有重機槍守著,來時的路也被火焰堵住,不知道熄滅了沒,但能想象溫度一定奇高無比,蘭波根本受不了,想回去是不可能了。
硬著頭皮走吧,邊走邊看。實在不行老婆你就把這破研究所給淹了,誰怕誰呢。白楚年打著手電向前走,將手伸到背後,張開掌心。
蘭波把手放了上去,便立刻被小白握住了,像在觸控一朵溫暖的海葵。
不管牽過多少次手,每一次被牢牢握住時心裡都會湧動起海浪。海洋生者之心與蘭波胸腔相連,因此地球海面上掀起的每一場颶風和海嘯,都是神在心動。
小白,我
白楚年回頭看他:嗯?
蘭波被他耐心彎起的溫柔眼睛恍了下神,考慮許久,才認真道:我想帶你巡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