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鶯鶯一進去,入眼的是穿著黑色正裝的男男女女。
他們都帶著華美精緻的面具,舉著酒杯遊走在大廳之內。
宴會大廳最上方有個巨型白色圓形琉璃燈,地上的紅色地毯上零零星星撒著玫瑰花瓣。
裴鶯鶯愣了下,她覺得自己像是誤闖入了這裡,可她與這些人打扮的都是一樣的。
有一個身穿黑色燕尾服的服務員走到了裴鶯鶯面前,他戴的是任何花紋都沒有的白麵具,同外面的保安一樣。他手裡端著酒盤,示意裴鶯鶯拿一杯。
裴鶯鶯上禮儀課的時候,學過如何喝酒,畢竟在上流社會的圈子裡,不會喝酒就顯得太奇怪了,不過她的酒量不怎麼好。
她伸手拿了一杯,本準備只是拿在手裡,但那個服務員卻微笑著看著她,似乎在等她品嚐這杯酒的口味。
裴鶯鶯尷尬地笑了下,只好輕抿了一口。
服務員看到她喝了,才微笑著離開了。
進來之前,她的手機放到了車上,杜司機說這個宴會不允許帶手機進來。
裴鶯鶯端著酒杯找季棠的身影,但找了一圈似乎都沒有發現。
她不由地把視線放上了二樓。
大廳的音樂一下子換了。
換成華爾茲舞曲。
裴鶯鶯還未反應過來,已經有位男士向她走了過來。她盯著對方越走越近的腳步,連忙把酒杯放到了旁邊的長桌上,轉身就走上了樓梯。
裴鶯鶯提著裙襬,快速地走到二樓,但到了二樓,也沒能鬆口氣。長廊的對面又迎面走過來一個人,那人看到裴鶯鶯明顯加快了腳步。裴鶯鶯心中一跳,那位男士已經快步走到裴鶯鶯面前,語帶笑意地說:“美麗的夫人,我可以邀請你一舞嗎?”
裴鶯鶯無奈一笑,“抱歉,我跳舞不好。”
“沒關係,我可以教你。”男士鍥而不捨。
裴鶯鶯向來不會怎麼拒絕人,只能重新跟著那位男士下去,這個華爾茲會交換舞伴,她交換了一個又一個舞伴,還沒有看到季棠的身影。
季棠身材高挑,哪怕戴了面具也極容易在人群中找到,但是她怎麼看,這群跳舞的人裡都沒有季棠。
在下一輪交換舞伴的時候,裴鶯鶯毅然地離開了舞廳,季棠應該在二樓吧。她拒絕還要迎上來的人,再度上了二樓。
方才跳了舞,她的酒意有些上頭了。
那杯酒比她想象的度數要深。
二樓有好幾間房間。
裴鶯鶯沿著長廊走過去,看到有一間房的房門開了一條縫。
她猶豫了下,慢慢走了過去。不知為什麼,她隱隱有種推開這扇門的衝動,彷彿裡面有什麼東西在等她一般。
裴鶯鶯抿了下唇,伸出手放到了門上,緩緩地推開。
門被推開的時候,發出一聲沉悶的“嘎吱”。
裴鶯鶯嚇了一跳,但是門已經被推開了。
而門後的場景讓她嚇了一跳。
入眼的全是黑色華美的傢俱,甚至地毯都是黑色的。
房間裡燈光昏暗,看上去十分哥特風。
而房間的最中間放著一張大椅子,那上面坐著一個男人。
男人穿著一身白色筆挺的騎裝,兩條大長腿微微交疊,戴著一枚紅寶石戒指的手輕輕搭在椅子扶手上。
他戴著面具,只露出來下半張臉。
但那下半張臉卻輕而易舉地奪走了裴鶯鶯的視線。
這個男人漂亮得像美術館裡的雕像,一筆一劃,彷彿是上天精心雕刻。他另外一隻手託著下巴,雙眸懶散地盯著這個闖進來的黑髮少女。
但這個男人讓裴鶯鶯也感到驚訝,因為他擁有著一頭長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