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以唇熱吻這座城市,神情虔誠而痴迷。
裴鶯鶯的唇瓣裡漏出一聲哭腔,但很快又消失在雨聲中。
纏綿悱惻的細雨,滴滴答答落了一身。
雨洗滌了這座城市,士兵的遊行仍在繼續。
士兵不知疲倦,大膽地、熱烈地問候著這座城市,在這座美麗的小城留下自己的印記。
雨水之後,城市便開了花。
一朵朵,靡麗的,綻放得濃麗而色.氣。
“咚咚——”
敲門聲突然響起。
季棠抬起頭,赤紅的眼裡明顯閃過一絲不悅。
慧姨的聲音在外面響起,“大小姐,要喝藥了。”
裴鶯鶯趁這空檔連忙從季棠身下爬了出去,她隨便抓著已經有些爛的墨綠裙子往自己身上一套,臉上的淚吧嗒吧嗒地掉。季棠無聲地笑了下,她換了個姿勢,斜躺在床上,一條長腿微微彎曲,看著裴鶯鶯慌不擇路地套上衣服,再跌跌撞撞地逃離她的視線。
慧姨看著裴鶯鶯從季棠的房裡衝了出來,不免嘆了口氣,她走進了季棠的房間,反手將門關上,眼裡帶著明顯的不贊同。
“少爺,你這次實在是衝動了。”
季棠伸舌舔了下自己的唇瓣,輕聲道:“兩次,都是她自己送上來的。我饒過她一次了,是她自己蠢。”
“少爺,她只是個人類女孩。”慧姨不免說道,“我們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合適的,少爺你不能毀了她。”
季棠轉眸看向窗外,眼底陰鬱而恐怖,“等我回去,我一定殺了那個女人。”
……
裴鶯鶯回到房間就躲進了浴室裡,她把自己泡進了浴缸裡,墨綠色長裙慘兮兮地躺在地上,像是失去生命力的小樹苗。她一直在抖,從牙關到身體,每一處都在抖。
季棠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裴鶯鶯眼裡幾乎一串一串地滑落。
她嚐到了自己的血腥味。
那味道充斥她的口腔,難受讓她想吐。
突然,她抬頭驚恐地看著浴室門,因為她聽見了敲門聲。
季棠的聲音漏了進來。
“鶯鶯,你在裡面嗎?”
裴鶯鶯抱住自己的腿,根本不敢說話。她縮排了水裡,像是蚌珠縮排了河蚌裡一樣。而門外的人靜候了一會,再度開口,“我為剛剛的事跟你道歉,鶯鶯,我不是故意的,我生病了。”
騙人!
季棠是騙子。
裴鶯鶯在心裡想。
生病的人才不會做出欺負人的行為。
她從水裡鑽了出來,帶著怒氣地吼了一聲,“你走啊!”
那一聲吼出來之後,裴鶯鶯自己都愣住了,她有些不敢置信地眨了下眼,門外的季棠似乎也愣了下,隨後她的身影便消失了。
季棠真的走了。
這天之後,裴鶯鶯單方面跟季棠進入了冷戰。
單方面的原因是季棠從這天之後再也沒有回過季宅,裴鶯鶯因為那日的事被慧姨撞見,羞愧難當,根本不願意去跟慧姨問季棠的行蹤,而慧姨也沒有主動告訴裴鶯鶯,季棠去哪了。
吵架有時候很有趣,因為有理的一方總是在換。
裴鶯鶯本是受害者,但是她對季棠發了火,這火發出去之後,季棠便消失。裴鶯鶯在氣了幾天之後,便開始不安。
季棠是不是因為她發火所以才一直沒有回來?
這個猜測一直縈繞在裴鶯鶯的腦海裡,她極力想忽略,但是還是忍不住去想。在家休息的第四天,裴鶯鶯就去了學校。
因為mason公司發出來的宣告,現在網上對裴鶯鶯的討論漸漸平息了下來,而mason因為開全球巡迴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