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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自己太天真,雲月樓都進了,還能幹什麼,還不知這些年他悄悄來過多少次了。
楚談一直以為,若自己不是王爺,只是個普通人家的孩子,就能跟襄夏再親近些,如今才終於說服自己接受,橫亙在兩人間的不是身份,根本是因為他是個男人。
“這不怪我……”楚談靠著牆壁緩緩蹲下,把頭深深埋進胳膊裡。如果能選,也就不會生在王族了。
不知道等了多久,楚談快睡著了。
是對面掛紅梅牌子的那間房的門先被拉開。
襄夏先走出來,隨口客套:“寧二公子客氣,我……”
腳還沒邁下去,襄夏盯著對面門口可憐巴巴抱成一團睡著的楚談,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嗯!?????”
寧二公子隨後搖著扇子出來,臉上有了些醉意,打了個嗝:“哎,襄夏大人不必與我客套,今日酒喝的舒心。”
襄夏,側身一擋,把楚談給擋到身後,推了推寧二公子,笑道:“天色不早,公子就先回吧。”
寧二公子醉眼朦朧,摟著襄夏的肩膀問:“怎麼,大人還想多玩玩?”
“府裡不進葷腥,得空也想爽快爽快。”襄夏扯了扯嘴角,又把楚談往身後藏了藏。
“哦哦,我懂我懂。”寧二公子酒量不濟,喝大了,拉著襄夏還想絮叨,襄夏扶著他肩膀往前一推:“趕緊走!”
寧二公子一怔,“哦呦,好凶啊。”終於搖著摺扇晃悠著走了。
襄夏才轉過身蹲下看自家小可憐,一手撫著他柔軟髮絲,心疼問他:
“我的祖宗,您怎麼還蹲這兒了您這吸天地之靈氣呢啊?”
楚談抱著膝蓋把自己攢成一個球,呆呆望著襄夏,緩緩抬頭看自己蹲守這邊的門牌,人家寫的是“青梅”。
襄夏看著他,眼睜睜看著那嫩白的小臉蛋,噗的紅了。
楚談臉色難堪,僵硬地側過頭躲開襄夏的手,忽然伸手推他,此時心裡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只想著應該趕緊逃出去,離他遠點。
襄夏沒留神,手一鬆,差點就讓這小貓兒逃脫了。
他轉身一摟,把落荒而逃的小孩給攬到身前,雙臂圍過楚談清晰高聳的鎖骨,把瘦弱的小主人緊緊抱在懷裡。
楚談整個人都凝固住了,瞪大眼睛,怔怔感受著從背後傳來的溫柔暖意。
多少年都沒人抱過他了。楚談更驚慌地掙扎,身子被抱得更緊,頭腦一片空白,他漸漸安靜下來,才感覺到身後抱著自己的人在微微發抖,頭頂上傳來喑啞欣慰的低語:“屬下失禮。”
楚談極度緊繃的身子僵了一下,剛從眼底升起的神采又暗淡下去,輕聲訓他:“知道失禮還不鬆開。”
軟玉在懷,豈是說放就能放下的。襄夏不想鬆手,苦澀笑道:“既已失禮,再讓屬下多抱一會兒。”
“傍晚在房裡是我失言,王爺大人大量,別與屬下一介武夫計較,行嗎。”
楚談垂著眼瞼,蒼白冰涼的指尖撫上襄夏的手背,強忍住湧上喉頭的哽咽,故作平靜道:“你常來這兒嗎。”
“不常來。”
楚談的細眉憂鬱蹙著,“看上誰家的小姐,就……和本王說……只要不是皇門貴女……”
“王爺是要給屬下說媒嗎?”襄夏微微俯下身,貼著他耳邊溫聲問道,“屬下身無長物,入贅人家府上豈不是給王爺丟人?”
“聘禮自然是府上出。”楚談用力嚥了一口唾沫,才把哽在喉頭的嗚咽給嚥了回去,“別來這兒,不必為了我委屈自己。”
襄夏溫柔的眼神漸漸涼下來,用力攥著楚談的肩膀,無奈問他:“屬下遠走高飛,您就沒一點不捨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