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搭兩句,搞得青姑幽怨了,問鄭九郎:“難不成我變醜了?不然你和秦郎君為何都不稀得多看我一眼?”
鄭九郎捉著果果皓白的手腕,跟個浪蕩子似的,用牙齒輕輕咬了咬她的指尖,將人逗得滿臉通紅後,轉頭笑回了一句:“你可是桓大郎君的心尖子,誰敢不稀得你?”
青姑被她說得俏臉泛粉,眼睛柔得跟汪水似的:“郎君說笑了,我們這樣的人,哪有什麼心尖子不心尖子,能叫大人們多惦記一點點,就是我們的大福氣啦~”
兩人你來我往說的熱鬧,秦瑜都恍若未聞。
直到冒名的殊娘進來。
秦瑜撩起眼皮看了一眼,鄭九郎即招呼:“走走走,小爺我想下去轉轉,青娘子,你也跟我一起去吧?”
把所有人都帶了走。
青娘笑著起身,回頭警告地看了殊娘一眼。
殊娘默默低下頭。
人都離開後,房間裡很靜,連樓下的歌聲和樂音都變得縹緲。
秦瑜也不說話,靠坐在那,默默轉著手中的杯子。
殊娘受不了這氣氛,鼓起勇氣問:“客人要聽曲嗎?”
她以為面前的人會不理她,孰料他輕笑了一聲,問道:“你會唱曲?”頓了一下,他又說,“倒忘了你能寫出《木蘭記》,應該是會唱的。”
殊娘紅了臉。
他氣質沉冷,然五官俊秀,說話的聲音也意外的好聽溫和。
一下叫她忘了那天晚上他咄咄逼人的氣勢。
殊娘搖頭,“我不會。”她聲音弱弱的,“但我可以幫你叫人來。”
“不用了。”秦瑜放下杯子,微微抬了抬下巴,“坐過來。”
殊娘猶豫了會,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
房間裡燭火明亮,秦瑜看著面前的女子。
那天乍見,覺得她和知暖像了七分,如今離得近了再看,她不足她的三成。
面板沒有她的白,鼻子沒有她那麼挺,身上也沒有她那股子氣定神閒的閒雅勁兒。
唯有一雙眼睛,和她的極為相似,可是再看,也少了她的那份明豔和鮮活。
“郎君。”被她一直看著,殊娘很是不自在。
秦瑜輕輕“噓”了一聲,拎過酒壺倒了杯酒,問她:“會喝酒嗎?”
她遲疑著搖了搖頭。
秦瑜也不強求,自己慢慢喝了起來。
那天晚上,他沒有和她說多少話,只讓她陪著喝完了那一壺酒,然後他就離開了。
走的時候,他給了她一個精緻的小荷包,裡面有兩個小金鋌。
她回去後用戥子稱過,每一個金鋌都有五兩。
這是她的額外收入,玉鳳樓沒有要。只是過後青姑把她叫去,問她:“那位和你說了什麼?”
殊娘說:“沒說甚,只是讓我陪著喝了壺酒。”
青姑皺了皺眉頭:“他沒問你《木蘭記》的事?”
“沒有。”
青姑便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冷冷地警告她:“不管他想做什麼,你記得你是誰就好,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一個字都不要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