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方跟阿籮還未進屋,老遠就聽到自家世子清亮愉悅的笑聲,看阿籮無知無識似地還要往裡衝,阿方一把拉住她:“愣丫頭,世子來了,我們收拾收拾,去幫著整些飯食。”
阿籮特別認真:“娘子要先沐浴。”
阿方被這丫頭打敗了,硬拉住她轉了個方向:“娘子若需要,會叫水的。”
房間裡,知暖也被秦瑜死死抱住,哄她:“我也才到,身上且髒著呢,不嫌你。”
一邊說一邊還往知暖身上拱,拱得知暖無語了,用力扒拉住他的臉:“你夠了啊,你不嫌我我嫌你。”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某人拱得更起勁,最後將知暖按在榻上,直親得她人都麻了,不停求饒方才罷手。
鬧一場,兩人都有了點火氣,乾脆飯食也不用了,叫水梳洗,直攪到辰時方才用飯。
這回秦瑜細細嚐了知暖制的新酒,他見識自是高出阿方不少,對酒的品鑑能力也強出許多。
他評價知暖釀的這款酒,“酒液清亮,入口順滑,味香而濃,和阿婆清相類,卻勝過阿婆清許多。”
竟然把原酒都喝出來了。
知暖微微瞠目:“您竟如此厲害麼?”
對她的反應,秦瑜很是受用,回了一句,“不若阿暖厲害,竟能釀得如此佳釀。”
說著,他放下杯子,狀似無意地問:“只是,你何以知道此等釀製之法?”
這個問題,知暖早料到他會問,想了想,有些感慨地說:“算陰差陽錯得來的。那時我還在周家呢,有回想做米糕,不料材料色色備齊,我卻病了。阿爺阿孃捨不得食材,便要幫忙,只是他們弄錯了一樣配料,米糕沒做成,蒸熟的米倒是發出了酒味。”
“後來我想要補救一二,將那些米飯拿去蒸制,倒沒想到,竟得了一味從未見過的新酒。”
知暖說起周家還有在周家的往事,語氣很平淡,秦瑜聽得卻不是很舒服。
阿爺阿孃,阿兄,她提起那家人,語氣總有種自然的親暱。
哪怕她親口說過,她與他們恩情已償,可除了想把酒樓從他們手裡拿掉,對周家人,她從未有過怨恨之言。
垂了垂眉眼,秦瑜說:“周家酒樓裡,卻並未賣過此酒。”
知暖笑,拾起筷子給他挾了一箸菜,柔聲問:“彼時世子與我並不熟,若知周氏手中有此釀酒奇方,可會想要?”
她問的是想要,但秦瑜知道她其實問的是可會想奪。
他也不矯情,點頭:“會。”
應該說,沒有誰會不想要。畢竟酒之一行,利潤太過驚人,有點實力的,都只會想著掌在自己手中,才能安心。
“我知也是如此。”知暖嘆息著說,“因此得此酒後,我便立時將酒倒了,方子也盡毀了。”
“周家諸人皆不知?”
“不知。”
“那為何,”秦瑜握緊手中的杯子,目光沉沉地看著她,聲音發緊,“今日你會將此酒贈予我?”
她說過來莊上是要送他一份大禮,這禮想起來就是這些酒了。
酒送了,酒方子,自然也是預設給了他。
知暖沉默了會,問:“世子想聽真話?”
“自然。”
知暖笑,端起酒杯輕輕晃了晃,輕聲說:“若我以此禮,求世子賜我一個自由之身,可否?”
秦瑜皺眉:“如今某給你的,尚算不得自由?”
知暖搖頭:“我想搬出崇仁坊,另覓居處,為您開一處酒莊,往後,我只做您酒莊的少東家,非是您之小妾,也更不是侯府世子之外室,於我,方算是自由。”
這是知暖給他的最後的機會,若他能放手,只讓她逍逍遙遙當一個酒莊掌櫃,知暖可以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