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泡到浴桶裡,她才發現自己當真瘦了好多。
腿都成兩根柴火棍了,醜到不能直視。
而且狠餓了一回,她發現自己似乎有點輕微的厭食症,沒有胃口,對什麼吃的都提不起興趣,稍微吃多一點點就會吐。
阿方不放心,又把張御醫請來,人看過後也沒什麼好辦法,給她開了些調養的食補方子,讓慢慢地循序漸進地幫她把元氣補回來。
知暖倒也配合,只要不多喂,讓吃什麼就吃什麼。
一直到六月完全過去,知暖都沒有再見過永安侯世子,她也沒問過他。
倒是阿方有次好似無意地跟她提了一嘴:“陛下去了西山行宮避暑,朝中許多大人都跟著去了,世子也在其列。”
皇帝每年夏天出京避暑也差不多成了定例,不止大人們,很多勳貴子弟還有大臣之女都會一起去。
每到這時候,京城生意都冷清許多。
知暖感覺自己已經有許久未出過門了,她問阿方:“我想出去走走,可以嗎?”
阿方的表情很是為難。
後來阿籮才偷偷告訴她:“娘子被送回來的那天,府裡就多了許多侍衛,如今不但娘子,便是阿方她們,沒有允許,也不能隨意出去了。”
所以說,她這是被軟禁了唄。
然而知暖並不後悔,那回進去侯府後,但凡她多懷一點僥倖、多妥協一點點,她就再也走不出那個深宅大院。
如今看似被軟禁,但比起侯府已經好很多了。
知暖也不會任這種情況一直繼續。
眼看七月七將至,阿方看院裡最近的氣氛著實沉悶,便早早張羅著乞巧節。
乞巧節又稱女兒節,多是未婚女孩們的節日。
七月七這天,一群未婚姑娘放了盆水在太陽下暴曬,再用曬過的水“撲針乞巧”。
知暖如今這身份,說已婚不對,說未婚也是不能,便沒湊熱鬧,只出錢讓買了些瓜果點心,讓她們一起聚著吃吃玩玩。
她自己則取了夏布,一個人坐在小花廳裡裁裁剪剪。
阿方忙完過來時,知暖做的東西已拼出點雛形,她湊近看了看:“這是在做犢裩?”
犢裩就是這時候人穿的內褲。
當然,很多窮人老百姓夏天都把它當外褲穿。
它有點像現代人的及膝短褲,只這時的式樣是三角形的。
知暖來了後,給自己用夏布做了好幾條現代式樣的平底內褲,阿方不至於不認識,她仔細看了看,笑得有些欣慰又有點意味深長:“看著過於大了點。”
女子穿肯定不行,必須是男子的樣式。
知暖拿著襠部的那塊布在研究怎麼做男人內褲的“三角形兜袋”,聞言笑看了她一眼,點頭:“嗯。”
她不可能和永安侯世子一直這麼冷戰下去,也沒時間和他磨蹭。
如今她已經在侯府眾人面前露了眼,時間長了誰知道還會發生什麼事。
而且,他送她玉簪的時候,她曾說過七夕的時候會送他一件禮物,給他做兩條這時候的人沒穿過的內褲,也算是實現了當時的諾言。
阿方見她承認,很高興,和她透口說:“一過了七夕,天氣就會涼爽起來,陛下他們這幾日也該回來了。”
陛下回了,永安侯世子也就該回了。
知暖沒說話,低頭默默做自己的事。
到晚上,內褲做成了,知暖洗過後晾乾,就收起來放在一邊。
阿方比她操心,時刻盯著,七月初十這日,她喜氣盈盈地告訴她:“娘子,世子他們回城了。”
知暖坐在簷下看阿籮幾個小丫鬟踢毽子,聞言淡淡地“哦”了一聲。
阿方說:“娘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