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暖也沒躲。
都被看見了,再躲反顯心虛。於是也不起身,就那麼笑微微地看著他,待他到了近邊,才笑著說:“您來啦。”
秦瑜神色不好,目光在她身上掃了一圈,才瞥了眼王釗,冷淡頷首:“釗郎君。”
王釗驚訝起身:“世子?”看看知暖,又看看秦瑜,“她……你們……這位是令妹?”
秦瑜臉黑。
知暖倒是笑了,起身道:“是。世子是我表哥。我初至京城,今日跟著表哥來此遊玩。多謝釗郎君為我答疑解惑,若是有緣,他日定請郎君吃酒。”
王釗忙不迭擺手:“不用不用。”忽而想起什麼,臉又一紅,“娘子初至,該是我請你吃酒才對。”
完事還問秦瑜:“世子,我與我家二哥現下也正住莊上,家中小妹也在,不知可否請你與貴表妹去我處遊玩?”
知暖忍笑,秦瑜臉都黑透了,拉起她的手,丟下一句:“不用,她不日便走。”
離開了。
兩人出來,也不去別的地方了,秦瑜徑自將她往山門處帶。
知暖小小掙了掙:“我還沒拜完佛呢。”
秦瑜停下腳,閉了閉眼睛,突然回身將她堵在一處廊柱上,咬牙低聲問:“賀氏,勾引一個我尚且不夠,如今還要加一個釗郎君嗎?”
知暖:……
她下意識反應就是賞他一巴掌。不過八年多的古代歷練到底不是虛的,她在手要揚起的那一瞬間又生生壓了下去。
沒什麼好生氣的,她的行為,哪怕在現代也會受到鄙夷。
所以她很快就壓下了脾氣,用非常平靜的聲音笑著說:“是啊。誰讓世子您不大行呢,我的財物在您的邸店被盜,都多久了?至今盜賊無影,財物無蹤,既然如此,我為何不能另找他人呢?”
“至於您說的勾引,莫說我還沒做,便是做了,您又何必生氣?我之於您,不過是一場交易帶來的歡愉,交易達成,我得我所願,您也得了歡喜,此後不論我是走是留,還是又跟了他人,又與您何干呢?”
這話她早就想說了,只不過看與他處得還挺好,就不煞那風景。現在這是要怎樣?怒氣衝衝像個妒夫似的質問她?
他憑什麼呀?憑她跟他睡了?所以她就只能是他的私有物?
別搞笑了,開開心心,合則來不合則散不好嗎?
別以為這種思想只有現代人才有,古代多的是撩了女孩子就跑的渣男,不然大明湖畔的夏雨荷是怎麼回事?
咳咳,那是虛構的,但歷朝歷代,就本朝,知暖穿越過來也見過不少浪蕩子在外尋歡播種,然後不見人影,累得人女娘辛苦尋找的。
不說權貴豪門,就周家有個鄰伍家的兒子,也都有女孩抱娃找上門呢。
她和秦瑜,說白了就是場各取所需的男歡女愛,她不會嫁他,他也不會娶她,遇到了,歡歡喜喜在一起,時間到了,也歡歡喜喜分開,多好啊。
何必弄成痴男怨女那做派?
知暖自以為語氣平和,態度親切,秦瑜卻是要氣死了。
忽略她說的其他,只記得一句,與你何干。
與他何干?
呵,好一個與他何干!
秦瑜簡直想掐死她,他對她還不好嗎?縱她寵她,除了不能娶她,他可以事事由她,結果她說,與他何干。
手指上移,指尖點在她細嫩的脖頸上,卻在要掐住她的時候微微蜷住。
他紅著眼睛,說:“甚好。”
放開她,縱步飛奔離開。
知暖有些虛脫地靠在廊柱上。
剛剛那一刻,她以為他會直接掐死她。
這人看來是氣急了,挑事也沒看場合,周圍人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