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表現得有些異樣,在裡面四處打量,還摸來摸去的。
知暖告訴他怎麼用怎麼洗,乾淨衣服放哪,換下的衣服放哪,以及如果要方便的話,去隔壁應該怎麼操作。
說完了,見他還是一副沒回過神的模樣,忍不住笑了笑,問:“怎麼了,是有什麼不明白嗎?”
“沒有。”他收回目光,微微垂下眼睛,低沉的嗓音有種被水打溼的喑啞,“這些,是軒郎自己想的嗎?”
知暖說:“是啊。”假假地謙虛一句,“條件簡陋,還望傅郎君莫要嫌棄才好。”
傅漁搖頭,神色深而認真:“讀萬卷書,行萬里路,果然,世間有奇人,只是無人發現而已。”他說,“軒郎是有才之奇人。”
被誇了,知暖還是很高興的,過後讓床也讓得十分心甘情願。
只是,在她抱著自己的被子、枕頭要去草亭時,傅漁忽然叫住她:“軒郎是要置我於不義嗎?”
知暖:???
滿腦袋問號,她看著他,虛心請教:“敢問傅郎君,何出此言?”
可能是才洗過澡,他那一臉大鬍子都看著乾淨順眼了許多。
尤其是他五官出色,那雙眼睛在幽幽燭火下,何止是帶鉤子,簡直是直接在勾人。
他神色倒是正經得很,大義凜然地道:“軒郎是主,某為客,如今這天氣,草亭焉能住人?軒郎讓我住暖屋而自己去住寒室,我心何安?”
知暖想了想,覺得他說的也有理,倒也不客氣:“那要不您睡草亭我還睡這暖屋?”她笑眯眯的,還說,“放心,草亭生了火,只要火不滅,那裡也並不冷的。”
她原本覺得傅漁說話有點茶味,特麼一臉大鬍子,五官再好看泡出來的茶也沒味呀,乾脆順水推舟,你要睡草亭,去睡唄。
她又無所謂。
豈知對方也是個狠人,聞言一點猶豫都沒有,慨然說:“合該如此!”
拿了她手上的東西,雄赳赳,氣昂昂,去睡草亭去了。
知暖:……
難不成人家沒有倒茶,而是真情實感?
行吧,也無所謂的。
草亭雖然四周掛的是簾子,密封得沒那麼好,但只要火堆不熄,是真的不怎麼冷。
她跟去一頓安置,確保放的柴經久耐燃,哪怕火滅了靠炭火的餘溫也不至於冷到人後,知暖就和冬叔夫妻一起回了正屋。
各回各屋時,知暖和怡娘同時回頭看了一眼。
怡娘小聲問:“讓客人睡草亭真的沒問題嗎?”
冬叔比較冷酷,看了自己媳婦一眼:“要不你去睡?”
怡娘不作聲了。知暖笑:“無事,被子夠厚,又燃的有火,應該凍不著他。”
鄉下地方,能有床睡還不冷著人,就算待客周到啦。
三人安心睡去。
結果第二日就被啪啪打臉了。
那個誰,借宿在她家的傅漁同志,光榮感冒了。
重感冒,一下好不了的那種。
知暖:……
就,離譜。
也很有點尷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