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們選駙馬,皇父們都是做個撒手掌櫃,一切說是禮部包辦,都是太監們幹事。太監們掉進錢眼子裡頭了,只要給錢,甭管啥豬皮喇狗的,也能吹捧成一朵鮮花。到時候成禮,公主進了洞房發現駙馬那個樣兒,連反悔都沒地兒了,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太子親自過問把關,下頭太監膽子再大,也不敢在這位大佛面前使壞,二公主和三公主這才得了個好夫婿。
宣和帝躺那兒見他這事辦的不錯,轉頭又叫人下了一道旨意,他要給皇子們封王。那些皇子包括齊貴妃所出的二皇子。
封王對皇子們來說,並不是多大的好事兒。雖然封王之後有了自己的藩地,可以正大光明有自己的幕僚了。但他們也要啟程離開京城,到藩地去,除非朝廷有令。不然這輩子就圈在那個小小的城裡頭,哪怕上個城牆看風景都是奢望。
宣和帝說完之後,渾身上下好似被抽走了骨頭,靠坐在哪兒,整個人似乎都要癱了下去。
小心養著,有了點起色。可也只是有點起色而已,話說多點就犯喘。
朱承治在邊上,給宣和帝送水。他親自持了小勺,喂到宣和帝嘴邊。宣和帝就著長子的手,喝了幾口。
“太子既然已經立了,下頭的皇子們也不能耽擱了。”他說著,撩起眼皮看了一眼朱承治。
面前的少年太子,臉上眼底沒有半點欣喜若狂,仔細探究,竟然還能從那眼睛裡尋得一絲對父親身體的擔憂。
朱承治手裡持著金匙子,小心翼翼的喂,“父皇,泓哥兒幾個的年歲,未必還太小了些。這個年歲,離開爹孃還是不合適,要是下頭人有個歹心,存心引著往歪道走,也要父皇看顧著。”
這話說的貼心無比,宣和帝嘆氣,“不合祖宗規矩。”他說完這麼一句,覺得身子越發睏乏,朱承治便叫太監們抬來小輿,伺候著他回乾清宮。
朱承治守在他身邊,湯藥不假於他人之手,湯藥都要自己嚐了,才送到宣和帝嘴裡。乾清宮內,除了皇帝放話,一概人都不能留宿。瞧著外頭的天色都要暗下去了,朱承治才出來,出了乾清門,瞧見那邊齊貴妃派來的太監站在門口。
太監見著他,腿彎子一跪,“娘娘派奴婢來傳話,說娘娘記得殿下的好。”
朱承治仰首一笑,“都是做哥哥應當做的,齊娘娘客氣了。”說完,繞過了那太監,上了肩輿直接往慈慶宮去。
寶馨已經在勤勳宮等他,見他回來,叫太監打了熱手巾給他擦臉洗手。摘了頭上的善翼冠,把硃色團龍圓領袍給換下來。
朱承治洗漱停當,坐在炕床上,面色平淡,“今個父皇下令要給泓哥兒封王了。”
寶馨旋過身子,面上一呆,而後又笑,“皇爺應該捨不得二殿下小小年紀就就藩。”
“嗯。所以我勸說父皇把人給留下。”
說話間,明間裡已經只剩下了兩個人。寶馨坐在他手邊,一條胳膊支在紫檀炕桌上,咬著指頭吃吃笑,“果然壞透了。”
若是宣和帝順著朱承治這話把二皇子留下,到時候朝廷裡頭非得翻天不可,太子都立了,留著做藩王的弟弟在京城裡頭幹什麼?莫不是妖妃想著伺機而動,謀取太子之位?那些個科道官的腦洞開的比天還大,有時候寶馨都不得不佩服他們捕風捉影,憑空想象的力氣。他們要是認定了齊貴妃是個奸妃,哪怕她往地上吐個痰,都懷疑是不是妖妃謀取江山社稷。
這下子簡直把宣和帝和齊貴妃兩個給坑慘了。
“說起來,殿下才給兩位公主給親自挑選了兩位好夫婿,殿下是個好人兒。”寶馨說著胳膊一撐,手掌貼在他的臉頰上拍了兩下,她今個換了小翠送來的新裙子,這丫頭妮子做事手腳快,沒過多久就把新裙子給她送來。妃色輕紗籠罩著白緞,縫的嚴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