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就等她敞開懷生了。
寶馨嘴唇抿了抿,眼底流露出些許不安,朱承治捕捉到她那抹情緒,握住她的手,“怎麼了?”
“還是有些怕。”寶馨秀氣的眉頭皺起來,“我這頭次生孩子呢,外頭人都說生孩子就是鬼門關前打個來回,我怕。”
她這怕是發自真心的,太醫院的婦人科太醫嚴陣以待,而且還備下了不少的奶媽產婆,她看著那些人的名單,幾張紙密密麻麻的,哪怕原來不怎麼怕的,心裡也忍不住犯怵起來。
“別怕。孩子心疼娘,不會叫你受苦的。”這事上,朱承治除了把所有善婦人科還有小兒科的太醫給召集過來,給寶馨保駕護航,其餘的,他也沒太多的辦法。他拍著她的背,小聲的安慰。
“到時候叫人給你們母子倆去護國寺上香,讓菩薩保佑你們平平安安。”
朱承治說話的時候,雙手小心扶住她,生怕自個一時不慎就丟了她。派遣太醫守著,又叫人大張旗鼓的去皇家寺廟上香,求個心裡安穩。除了把命賭上,幾乎把他能做的都給做全了。
寶馨也不再難為他,慵懶的靠在他的手臂開口,“希望菩薩能見我們心誠,安安穩穩叫我們把這關給渡過去。”
朱承治笑,“那是當然的。”
寶馨嗤笑,她突然想起齊太妃這事來,原先她是想叫馮懷去刺探的,但馮懷眼下必須老老實實,沒有皇帝的命令不能輕舉妄動。他都只能做些傳老婆舌頭這些活了,寶馨自然不會為難他。轉而投向侯良玉,奈何侯良玉也是謹慎到了極點,不關社稷,不涉謀反,那就死活不開口。對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暗示無視,那她也只有找朱承治了。
“我總覺得齊太妃那兒有些不太對。”她悶悶不樂道,“你說齊太妃到現在,那也算是她的本事。但我和她提起寧王,她和沒事人一樣的。先帝嬪妃,那些兒子就藩的,哪個提起孩子不就是涕淚滿面的?可她偏生沒有,而且還有些……”寶馨細細回想當時齊太妃的神態,齊太妃在宮裡多年,養成了喜怒不形於色的本事,可狐狸再老道,也還是會露出尾巴來,她眼底那抹奇異的神色,自己可沒有放過。
朱承治眉頭略皺,“齊太妃這個人四處專營,我也就是看在先帝最後對她還念念不忘的份上,才沒有動她。”要不然憑藉之前在朝廷上掀起來的風浪,又沒有先帝保她,恐怕已經是各種彈劾滿天飛。她這個太妃都恐怕坐不住。
“她要是真有甚麼心思,敲打她一二。她是個聰明人,知道甚麼該做甚麼不該做。”
寶馨頷首,雖然齊太妃她瞧著有些不太舒服,但說到底兩個人並沒有什麼仇怨。只要齊太妃老老實實的,就算她看不慣她,也不會貿然動手。
“好了,好好休息。心思放寬些,不要胡思亂想,誰給你氣受,給你臉子看了,你自己處置。”朱承治手掌一翻,握住她的肩頭。
這宮裡恐怕已經是沒人敢給她臉色看了,太皇太后和和氣氣,趙太后見著她面,就算有什麼話,也能被太皇太后給堵回去。
誰還傻到給她氣受?
朱承治說話算話,尤其對她,幾乎有求必應,何況齊太妃叫她不順心了,自然出手。
恰逢齊家又因為以前狂傲胡作非為被彈劾了一通,朱承治乾脆批了幾個流放到遼東。
訊息傳來,齊太妃兩耳轟鳴,一頭栽倒在地,若不是兩邊宮女眼疾手快,恐怕已經一頭紮在地上,再也起來不得了。
宮女們七手八腳的把人攙扶到榻上,又去請太醫。還有人伸手掐她人中,一番忙亂之後,她終於幽幽睜開了眼。
齊家在先皇駕崩之後,就已經沒落掉了。原本就是靠後妃起家的,現在她沒了依仗,他們自然也失去了庇護。可惜到了這會,皇上還沒有住手的意思。
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