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樓上給我滾蛋,還有寶姐姐過生日為啥不找我?
差事
朱承治像個受氣的小媳婦。
寶馨想起那天從朱承治寢宮裡頭出來, 方英那欲言又止的神情。朱承治氣的半死,還記得她兩腿還和煮熟了的麵條似得,特意叫太監過去給她提燈。
回到住處, 強撐著洗漱之後, 寶馨把衣裳胡亂一扒, 就躺倒在床上。直接睡過去了。
等到第二日起來, 人都有些懨懨的, 她這天罕見的給自個上了妝,擦了粉塗了胭脂。
她這個年紀,正好是女人最美的時候。臉上什麼都不用擦, 自然的散發出白裡透紅的好氣色。
宮裡頭只要上去了, 保養的東西那是源源不斷。她還在朱承治身邊伺候呢,每月裡頭就有固定的上好護膚的膏子各種香胰子, 至於胭脂水粉就別說了,這些都是份例。
水粉膏子裡頭調了水往臉上薄薄的撲了層,最後臉頰上抹了些胭脂給添些氣色, 就動身了。
朱承治今個不同往常, 見著寶馨來了, 面上冷淡。朱承治坐在那兒, 頭髮披散著,方英站在後頭, 手裡拿著梳子, “殿下, 徐姐姐來了。”
朱承治略睜開眼, 他盯著她,又閉上眼,嗓子裡頭還是嗯了聲。
喲,瞧這小祖宗模樣,受了大委屈似得。方英不明所以,但是心裡偷笑不已。
寶馨也不在意。她走到面前,也不說話,見朱承治不理,她也不惱。小狗都還有不理人的時候呢,何況他還是為自個不告訴他生辰生氣的,真要說起來,她還有些竊喜。
在意說明放在心上,要是不在意,那她才要捂臉出去哭一哭,這麼幾年的時間都捂不熱一顆心。
方英看看這邊冷淡的朱承治,瞥瞥那邊滿臉笑的寶馨。心下越發狐疑。
昨夜裡頭,這位殿下和寶馨在內殿裡頭呆了一下午。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哎喲喲,這可不得了,天都要被捅出個婁子來了。這位殿下初初長成,對男女那事兒,僅僅存在於看話本子,和貓兒追逐而已。這真刀真槍的,還沒有過。要是誰有幸拔了這個頭籌,日後就算是有了王妃,那也是下頭的頭一個。
方英手裡麻利的做著活,眼風不停的在兩人之間飄來蕩去。
恨不得多生出三四雙眼睛來打探這兩人的動靜。
寶馨站在那兒,腰桿子筆直,方英的那些個小動作,她哪裡覺察不到?面上裝著看不見。
她站在那兒一會,朱承治閉著眼就是不搭理她。她藉故退到外頭去。
才到外頭,朱承治立馬睜開眼,把方英給嚇了個哆嗦。
“她人呢?”朱承治左右張望。
“殿下說的是誰?”方英故意問,還沒等他得意完呢,朱承治的眼刀就剮了過來,看的他忍不住一縮脖子。方英不敢再和朱承治打滑頭,老老實實答道,“方才徐姐姐到外頭去了。”
寶馨到了外面,見著一群小太監送膳過來。她一一查過,才叫人送進去。
朱承治在承乾宮的衣食起居,幾乎都要過她的手,再一直都在他身邊轉,對著她的時間,比對著惠妃和王皇后的時間都要長得多。
滴水石穿,總有她徹底翻身的一天。
蟹殼青的天際,漸漸放出朦朧的光亮。太監宮女們將掛在屋簷下的燈給收起來,將宮燈收到管燈火的地方,一一點算之後才能離開。
一個年輕宮女交了宮燈,管燈的太監把裡頭的蠟燭取下來,燈罩左右看了一番之後,沒查出個破損來,放到一邊,手一揮就叫她退下。那宮女兒退出去,垂著頭離開人群。她沒往大皇子住的那進院子裡走,而是徑自掉了個頭,往另外個方向去了。
承乾宮是個兩進院,前頭住著惠妃,另外一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