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面前的瓊玉幾乎是照著宮廷選美的標準給選出來的, 眉目不說美豔, 但秀美是算的上的。側著身子坐在繡墩上。只是十二歲,完全沒有張開, 坐在那裡姿態再好看, 瞧著也是清湯寡水似得, 沒有半點味道。
朱承治手指從棋罐裡頭提了棋子放在棋盤天元的位置,開局就是如此凌厲的手法, 瓊玉沒料到這位殿下如此不憐香惜玉,有些不知所措,腦子裡頭想起來之前,家裡人吩咐的話來。深深吸口氣,然後提起棋子迎戰。
觀棋不語真君子,寶馨不想當君子, 她只想把盆給扣朱承治和那個小姑娘頭上。那個小姑娘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自個貼上來的,在她看來就是過來截胡的。寶馨氣了半會,面無表情。
伺候的丫鬟還有宮女都靜悄悄的, 聽不到半點聲響。只有對弈兩人棋子落下的聲響。
朱承治修長的手指摩挲著手裡光潔的棋子, 面前棋盤上黑白交錯,他抬眼瞥她, “你家裡請過先生教你下棋?”
瓊玉嗯了聲,她兩眼緊盯在棋盤上,不忘柔聲款款, “家父說女子無才便是德,這個只是我小時候見著叔父和家父對弈,覺得好玩,隨意學了兩手。”
朱承治聽後,勾唇一笑,“那你這兩手也挺厲害的了。”
瓊玉到底不是老油子,聽不出這話裡頭的褒貶,只好暗暗的丟了几子,不多時她就兵敗如山倒。還沒等最後算目,就已經投子認輸。
“其實依照你自己的棋力,可以再支撐好會,不用這麼早就認輸。”朱承治抬抬手,招來丫鬟收拾局面。
瓊玉咬住唇,臉蛋微紅。自個這麼早認輸,聽得就是大公主的提點。男人麼,不喜歡太過鋒芒畢露的女人,乖巧點,多示弱,才能討人喜歡。
“沈姑娘估計也累了,先去休息一會。我去更衣。”說罷,朱承治推開手邊的棋罐,起身就往外頭去。
瓊玉坐在那兒眼睜睜瞧著朱承治走遠了。
寶馨正等著他呢,到了更衣的地方,朱承治也不要其他人伺候,留下寶馨一個,寶馨等到人一走,就露出兇狠樣來,“我道是大公主無事獻殷勤,原來是給你設了個鴻門宴!”說著她憤憤不平,“你剛才說你之前在宮裡頭就見過她?”
這是來問罪了,朱承治自個解了外頭的袍子,走到臉盆架子前頭,也不用寶馨伺候,自己把雙手泡在溫水裡。
水裡加了薔薇花露,一銀盆的水都是香的。他一邊洗手,一邊解釋,“之前去坤寧宮的時候,曾經見過,不過也僅僅是見過。”他說著彎了眼睛,“難道寶姐姐覺著我對小丫頭片子感興趣?”
他這句寶姐姐叫出來,無奈又戲謔。
沈瓊玉那樣的,和朱承治的年歲比起來,實在是小。他幾乎已經快要完全長成了,但是另外一個還是個小丫頭片子。
那倒也是,前後一樣平,都分不清楚哪面到底在前了。寶馨哼哼了兩聲,心裡頭算是認同了她的話。
老大的火氣和翻天的醋味,這會終於因為他的解釋,臉上好看了點。
她捧來手巾,讓朱承治擦手,嘴裡不得閒,“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能叫娘娘和大公主給她鋪路。”
“這個我也不知道了。”朱承治滿臉無辜,“人是見過,但要是不在大姐姐這兒又亮相,我恐怕也記不清楚這個人了。”
他說著頓了頓,又解釋,“至於我為何對她笑臉相迎,這公主府又不是我的府邸。人是大姐姐請過來的,我也是客,我也總不好把人嚇哭。”
嚇哭倒好了,寶馨嗤笑。她手掌握成個拳,在他背脊上輕輕搗了一拳。
外面瓊玉等了好會,朱承治才出來,她小心的有些過分了。大公主府內人生地不熟的,朱承治一走,她就乾坐在那兒,等到人來,她雙眼一亮,迎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