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家,心思別太重了。”王皇后把手裡的明黃彩瓷碗往手邊一擱,帕子掖了掖嘴角,不鹹不淡道。
瓊玉打了個寒顫,知道自己說話犯了王皇后的忌諱,慘白著一張小臉,低首不說話了。
不多時,王皇后往手邊迎枕上一靠,瓊玉退下。
王皇后召了女官,問那邊太子母子相見的情形。
她耳朵裡聽著女官的話,手掌有一下沒一下打在手下的方枕上。聽完之後,她有些心不在焉的嗯了聲,“太子對那個宮女怎麼樣?”
不是沒想過往慈慶宮那兒安插眼線的,只是朱承治手段了得,安插進去的人全被打發去做雜活,慈慶宮內的訊息,半點都傳不到她跟前來。上回要不是被其他人看見,說不定他丟下政事去瞧寵愛宮女的事兒,她還真的半點不知道。
女官愣了下,“這個臣妾也知道的不是很清楚。只是說那個宮女伺候殿下挺長一段時間了,說是從承乾宮帶出去的老人兒。”
“難怪。”王皇后淡淡的,“這麼長日子見著的呢,難怪這麼要緊寶貝著。”她吸了口氣。
也難怪會著急上火的跑過去,原來伺候那麼長的時間了。王皇后想起宮裡私底下的流言,說是這位太子,十三歲和宮女大鬧,不是童男身了。
那會她當是齊貴妃放出來的謠言,下了力氣整治。所以沒能在宮裡風傳起來,現在想想,似乎也有這個可能。
“待會傳我的話給太子,人要是喜歡,就先放那兒,以後要是有了皇孫,也好有個體面。”
女官應了,就要去傳話,還沒走出兩步,又被叫住,“那個宮女兒,好好查查,是個甚麼來歷。”
女官應了聲是,退出去了。
生病時候的天哪怕是個豔陽天,看在眼裡都覺得煩躁。寶馨一病就是好幾天,每天裡藥沒少喝。藥是太醫院裡醫術最為高超的太醫開的,名頭很響,用藥也很花力氣,什麼珍珠粉不要錢的加,就是喝到嘴裡苦澀的要命。
小翠熬了藥,端了來,“姑姑喝藥了。”
寶馨坐在床上,拿著話本子的手一僵,微微抬高了聲量,“不喝!”
小翠哎喲了兩聲,端著藥碗,一屁股坐下來,寶馨靠在架子床垂下來的紅羅帳。盯著碗裡漆黑的藥滿臉嫌棄,“還喝這勞什子,我病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不喝這東西!”
“這可不成,姑姑。這是太子爺的心意。”小翠說出來的話和唱歌似得,“太子爺可是叫了太醫裡頭的老大給您開方呢。”
“天皇老子開的也不喝。”寶馨才不答應,一頭扎到軟枕裡頭,連個臉都不露出來了。
這無賴樣兒和小孩似得。小翠端著藥,左右張望,都沒能把寶馨的嘴給翻出來。她左右嘆氣,“姑姑,你不喝,太子爺那兒我不好交代。”
“你傻呀。”寶馨臉都悶紅了,“倒那邊的盆栽裡頭不久了事?”
小翠忍不住去瞅那邊紫檀炕桌上擺著的墨蘭,這一碗藥下去,長的這麼好的墨蘭指不定被燒死去。
“到時候小吳子還不得哭的死去活來呀,他照看的盆栽,好不容易長到這麼大,要是出個好歹,還不得哭死去。”
“那就倒馬桶。”
“姑姑,這藥里加了百年珍珠粉呢,這麼倒了馬桶,您忍心喃?”
寶馨遲疑了下。小翠終於見著寶馨的腦門從軟枕上分離了些許,臉上起了笑,還沒等她歡呼呢,那腦門子就又壓下去了。
小翠拿寶馨沒辦法了,小孩兒不喝藥,抓了來直接灌下去,可這位又不是孩子,慈慶宮裡頭,哪個敢灌這位的藥。
寶馨悶在枕頭裡,好半會沒聽見動靜,抬起腦袋,後領子被施了大股力氣,整個人被提了起來。
腦袋下意識仰起,見著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