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方才一個五歲的孩子能囫圇背出首詩來,就是孝心可嘉。花了不知道多少工夫抄的經書,變成了本職。這偏心偏的都快要出京城了。
張太后聽著,“可是我瞧著高興,”她指尖在紙張上頭的字跡上劃過,“字寫的漂亮。”
“大哥兒該賞。”張太后想了想,“大哥兒想要個甚麼?”
朱承治繼續磕頭,“臣想要老孃娘身體安康,臣能年年如此給老孃娘抄經。”
張太后聽後默然無言,老壽星不說話,殿內也跟著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一人身上。
張太后喟嘆,“這才是仁孝。”她衝朱承治招招手,“來,到祖母身邊來。”
朱承治依言走了過去,張太后拍了拍身邊,宣和帝見狀阻止,“娘,大哥兒坐那兒不太合適。”
“有甚麼不合適的?難不成我這把年紀了,還要看人臉色行事?”張太后一聽,兩眉倒豎,她年輕的時候不說囂張跋扈,但逼得皇后退避三舍,躲避她鋒芒。如今這藏起來的鋒芒端出來,唬得眾人惴惴,不敢言語。
“皇上說說看,說我現在還要看誰的臉色,是你的,”說著目光瞥向王皇后,王皇后嚇得低下頭去,“還是她的?”張太后目光直直乜向齊貴妃。
齊貴妃被她目光一刺,一股寒氣從脊樑底部生出。她坐在那兒,左也不是右也不是,臉上更不能露出半點委屈來,不然這個罪名就扣在頭上了。
齊貴妃心中委屈,還得和沒事人一樣。
“娘,瞧你這話說的。”宣和帝趕緊圓場,“兒子孝順娘還來不及,怎麼可能叫娘去看別人臉色!”
宣和帝賠笑,“娘既然喜歡他,那就賞點東西,坐在你身邊,福氣太大了,怕他人小小的受不住。”
宣和帝的話被下頭的那些坐得近的嬪妃聽個正著,在座的嬪妃,不約而同的把目光投向惠妃,惠妃低著臉子,頭都不敢抬起來見人。
明明不是她的錯,結果這麼一看,好像和她還真有些關係似得。
那邊張太后也沒有堅持,“既然這樣,那就送他幾本書,大哥兒多讀書,多讀些書好知道道理。”張太后滿臉慈祥,“大哥兒記著好好學。”
“是。”朱承治躬身應下。他返回自己的席位,宮女上來給他斟米酒。他倒了一杯,仔細喝了,大公主的座位離的和他不遠,看過來一眼。朱承治察覺到她的目光,回之一笑,大公主扯了扯嘴角,露出個回笑的樣子,回過頭去。
皇子們退下來,公主們給張太后祝壽,公主們孝敬的都是一些女紅。做的手卷,手筒子之類的。
張太后粗粗看過一回,嗯了聲,“二丫頭和三丫頭的手藝不錯。我倒是挺喜歡的。給兩個丫頭一人一個珍珠鐲子”
二公主和三公主磕頭,“老孃娘喜歡,那是孫女的福氣,孫女不敢要老孃孃的賞賜。”
張太后坐在上頭,“叫你們拿著就拿著了,有甚麼好推辭的?”
二公主和三公主這才受了,領恩磕頭。大公主在一旁看的惱火,偏生這會子四周都是眼睛,來之前親母就告誡過她,祖母這兒不必坤寧宮。在坤寧宮她打人罵人都沒要緊,但要是在祖母這兒露出個馬腳,到頭來害的就是她們母女倆。
她給張太后繡了一副青松圖,是叫宮裡頭的女官給起的繡樣,她照著在裡頭繡就是了,那是她日日夜夜花了不少心血才趕出來的,滿懷欣喜的送到祖母面前,沒成想姐妹裡頭得了頭籌的竟然是二公主和三公主。
她憤憤不平,卻又不得紓解。
在座眾人沒有幾個把目光放到公主們身上,最多是公主們的生母看幾眼,瞧瞧自個孩子罷了,最多的還是瞧著上頭的張太后和帝后。
張太后看了一回兒孫們獻上的壽禮,孫輩們送上的壽禮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