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姐姐吃些吧,這次是我不好,沒想到,以後我不會叫你餓著肚子。”朱承治道。
人都這麼說了,寶馨衝朱承治笑,“還是長哥兒疼人。”
說著,她也不和朱承治客氣,取過放在攢盒裡頭的銀箸,吃起來。她吃香秀秀氣氣,吃了幾口,瞧見朱承治在一旁看,夾了一塊鮮蓮子送到他嘴裡去。
兩個吃吃喂喂的,寶馨把肚子給對付過去,收拾了一下,叫朱承治坐到床上去。她伸手碰了碰朱承治的腳底板,驚得低叫了聲,“怎麼這麼涼?”
想起剛才朱承治赤腳站在地板上,她變了臉色,拉過被子把他的雙腳蓋住,手掌伸進被子裡頭,手掌上的暖意傳到他肌膚上。
“以後可不能這樣了。”寶馨顰眉,“現在長哥兒年歲小,身體也不太健壯,要是身體不好,那就是大事。”
他聽著身體歪在床上,“我若是生病了才不是大事呢。父皇到現在沒來過幾次,就算來說幾句話就走,而且冊封太子一事,到現在也沒有訊息……”
這些都是他身邊那些小太監說的,方英幾個小太監為了討他喜歡,在他耳邊阿諛拍馬,再加上本來就有有嫡立嫡無嫡立長的規矩,幾個更是說了幾句大皇子將來要做太子云雲。
這話都被朱承治給聽到心裡去了。惠妃沒有在兒子面前說這個,但是這幾個月她焦急的等待,可是被朱承治完完全全看在眼裡。
惠妃只承寵了那麼一次,現在雖然能入住承乾宮,但母子兩個心裡清楚,十有八、九還是因為剛剛死了個小太子宣和帝正有皇子危機,正好朱承治跳了出來,暫時緩解了局面,一時高興,叫他們搬進來的。
至於恩寵,惠妃早就不指望。王皇后多年失寵,恐怕是不會有嫡出皇子了。自家如果想要高枕無憂,只有兒子被立為太子。
不然他們娘倆不知要如何安身立命。
惠妃暗暗在心裡焦急,在兒子面前一句都沒有說過,但朱承治哪裡看不出來。
寶馨聽他這麼說,立刻左右張望了一下,見寢殿內的確只有他們兩個人,旁邊再也沒有人聽朱承治那話,心頭才略松,她把他雙腳放在腿上,捏了捏他腳趾頭,“小祖宗,你這話可別在外頭說,這外頭人多眼雜,要是有人把這事給捅到皇爺那邊,恐怕就壞事了。”
朱承治衝寶馨咧了咧嘴角,笑的白花花的牙豁子都要出來,“寶姐姐別擔心,這話我對娘都沒說過呢,就在你面前才說。”
寶馨手指撓了撓他腳底板,朱承治怕癢,笑的在床上翻滾。鬧了一會,寶馨讓守在外頭的太監宮女們進來,過了午休的時間,就是該看書學字了。
宣和帝也不知道怎麼了,還沒安排長子入學。就算是現代,六七歲的孩子也早上學了。
寶馨想不明白,但也不能真的放任朱承治就這麼被耽誤著,堂堂皇子竟然大字不識幾個,說出去恐怕都要笑掉人大牙。
朱承治在寶馨的伺候下穿衣洗漱,然後端端正正坐到書桌面前,拿起筆開始學字。
這個年歲的孩子坐不住,如果沒有嚴父良師壓著,根本學不進去。但是朱承治卻學的很認真。
練了好會,到了晚膳,惠妃派人過來叫朱承治過去用膳。
惠妃還不習慣講排場,和民間一樣,支了張圓桌,上頭擺上幾樣菜色。
朱承治和惠妃拿起飯碗,也用不著太監伺候。朱承治吃了幾口,瞥了寶馨一眼,“娘,給徐內人賞幾個菜吧?”
惠妃聽兒子這話一驚,用膳的時候給伺候的人賞菜,是最大的臉面。
她點點頭,“好。”
朱承治用自己的碗叫太監夾了幾個菜,送到寶馨面前,寶馨謝過之後,飛快的吃了。
她知道朱承治這是怕自己又餓著,所以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