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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爺對她並無甚麼情誼,上回我請用皇后所用的明黃,皇爺也沒有說甚麼。”馮懷正要說話,只聽齊貴妃咬牙切齒,“皇爺沒有說甚麼,倒是太后!”
齊貴妃那次上書請用皇后才能用的明黃,不過是試探,皇帝沒有任何表示,但卻被太后給駁了回去,而且還派了幾個雞皮老宮人過來,把她給訓了一通。
回想起來,齊貴妃心中還是翻湧著一股不甘。
她說著看向馮懷,“你給我個法子。”
“娘娘,現在娘娘在後宮已經是一人之上萬人之下。只要太子平安長大,還會沒有了娘娘的榮華富貴?”馮懷說著,臉上也浮上了一絲不失恭敬的笑,只是那笑意沉入眼底,隱隱約約露出譏諷的味道。
“話是這麼說沒錯。”齊貴妃抱住兒子,臉上終於露出一點欣慰的笑,可很快這笑被狠厲替代,“一想到將來,我要和她一同被尊太后,還要被她壓在頭上,就不甘心!”
“將來的事,將來自有解決的辦法。娘娘何必自擾呢。”
齊貴妃覷站著的大太監,這太監已經做到了御馬監提督太監,早不是當年那個任她揉搓的小太監了。
“何況坤寧宮那邊的動靜,也瞞不過娘娘的耳目。”
齊貴妃滿意一笑,這倒是真的,王皇后御下嚴苛,時不時就往外頭抬死人。上上下下簡直和個篩子似得。
“過來,我倒是有個辦法和你說。”齊貴妃衝馮懷招了招手。
馮懷走出翊坤宮的門,前腳剛出宮門的門檻,瞬時臉上的笑容消失的乾乾淨淨。
寶馨坐在門檻上,她百無聊賴的重重嘆口氣。這地兒除了她之外,就再沒有別人了,名副其實的冷宮。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她都懷疑自己再這麼呆下去,恐怕過不了幾個月,連話都說不順了。
她想著重重嘆氣,低頭下來繼續打著手裡的蝙蝠結,把絲線一段咬住,絲線在手中翻飛。
正忙活著,她聽到身後有衣料的窸窸窣窣聲。
寶馨咬住絲線,故意裝著依然忙的樣子。那窸窸窣窣從不遠處被狗啃似得的小草叢裡,一路蔓延到她身後。
她坐在那裡,手指上忙活著,絲線在手指間飛快的穿插編織,紅色絲線互相穿了個結。
她屏住呼吸,等到那聲響離自己再近一點。就像一個獵人等獵物自己鑽到拳套裡頭。只不過她可沒有故意設套。
那聲音微微小小的,寶馨坐在那兒都能聽出發出這個聲音的人的小心翼翼。
她等著那聲音就停在背後不遠處,過了好會,也沒有等到那聲音再近一步。她察覺到有道目光盯在她背後。
寶馨巋然不動,手指一勾,飛快的打了個結,回頭一看。正好和雙黑眼對了個正著。
那黑眼的主人嚇了一跳,馬上和受驚的兔子跳起來就要逃。寶馨比他更快,她縱身一撲,就把那個躲在草裡頭的小太監給結結實實壓在下頭。那小太監哪裡吃得住她這一壓,立撲在地,被寶馨給拎住了後衣領子。
“說,你是哪個公公手下的?”寶馨把這孩子提在手裡。
“你放開我!”那小太監被她提起來,手腳揮舞掙扎。
“我還沒說你呢。”寶馨抓住他,哪裡那麼容易把他給放了,“沒事跑到這裡,是不是要偷東西!”
“我沒有!”小太監掙扎著,拎在他領子後的手纖細但不是那麼沒力,他使出了吃奶的勁頭,也沒能掙脫開。
“還說沒有呢,那你鬼鬼祟祟的幹甚麼!”寶馨說完,那張牙舞爪的小太監奮力扭過頭來,以一種詭異的角度,一口重重咬在她玉白的腕子上。
“啊!”寶馨痛叫,手不由自主鬆開。那小太監得以兩腳落地,撒開腳丫子就要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