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得格外激烈些。過了些許時日,朝廷上有了傳言,說是齊貴妃為了最後爭取後位,才進了讒言,要皇爺廢后。
關於齊貴妃的各種傳言於共內外流傳,若是換了以往,宣和帝到底有所顧忌,有這種流言,會消停那麼一段時日,可是這次,他卻是鐵了心腸,不管外頭說的如何不堪,逼著朝臣擬定好了廢后詔書,並且宣告天下。
廢后詔書一宣告,坤寧宮的鳳印冊寶等物旋即被收走,一日都沒有多留。
西內說是內,其實並不算大內,位置處在大內西邊,雖然也有亭臺樓閣,但其實是做為豢養飛禽走獸的場所,人氣並不充足,荒涼的很。王皇后被廢之後,移出坤寧宮,就住在西內的冷宮裡。
王氏汙頭垢面,蜷起雙腿坐在炕上。宮裡的地龍燒的火旺,人在裡頭那邊只是穿了雙薄棉鞋,都夠了。但地龍沒有燒到冷宮裡頭來,窗戶紙破了窟窿,也不知道多久沒有修補過了,冷風嗚嗚的往破洞裡頭灌,吹得人手腳冰涼。
外頭吱呀一聲響,旋即有人的腳步聲響。王氏警醒起來。
她現在沒了皇后之位,虎落平陽被犬欺,不少宮女太監使勁的作踐她,這會又不知道,是哪個有仇的找她了。
她以前打死過不少宮女,那些宮女或許有對食的太監,又或者有情比金蘭的姐妹。她高高在上時候,這些人卑賤如螻蟻,但她落難之後,如同附骨之疽,怎麼也甩不掉。
門開了,如水似得湧入一幫人,領頭的是個年輕女人,眉眼漂亮,肌膚白皙。她身後跟著的太監身著硃紅蟒服,兩人進來,和她打了個照面,王氏就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王娘娘……哦不,王氏,別來無恙?”寶馨站定了,雙手攏在袖子裡,雙目含笑。
冷宮裡只給王氏生了一個炭盆,因為沒有及時往裡頭添炭,已經是隻有點兒火星了。站在裡頭哪怕渾身上下套的密不透風,還是覺得腳底有股涼氣沁來。
王氏當然明白麵前的盛妝麗人是誰,她恐懼的睜大了眼,整個人往後縮。
寶馨一抬手,兩個太監如狼似虎的把王氏從角落裡頭拖了出來,到她跟前來。
沒了鳳冠霞帔的襯托,眼前的王氏頭髮散亂,雖然她極力的想要維持自己的尊嚴,要把自個收拾的乾淨整潔一點,可是離開了優渥的給養,連這點簡單的需求都顯得極其難。
寶馨居高臨下看她,她伸手抬起了王氏的下巴。她之前曾經見過王氏幾面,印象裡頭的王氏是個保養得宜,雍容端莊的女人。現在沒了那套衣服,看著和宮外市井裡頭的那些女人,也沒有太大的區別。
“王氏,你瞧著老了。”寶馨笑道。
“你來作甚麼,也是來看我的笑話的麼?”
寶馨嘴唇一嘟,笑的惡劣,她噓了口氣,“王娘娘,這話說的沒錯,我的確就是來看笑話的,因為這棒打落水狗,實在是太舒服了。”
這話叫王氏漲紅了臉,“太子知道你這樣嗎?”
寶馨聽了這話,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樣,忍不住仰首笑出聲,她笑的雙肩直抖,眼角出了淚花,她抬手擦拭眼邊的淚水,“喲,王娘娘還指望太子來給您出頭呢?”
她說著,突然變了臉色,桎住王氏下巴的手鬆開,一把抓住王氏的髮髻,把她拖到自己跟前來。
寶馨瞧著王氏因為吃痛而格外猙獰的面孔,柔聲道,“娘娘恐怕不知道,太子爺對這事兒,可是從頭束手到尾,他和我說,自己的孩子就被您這麼作踐沒了,心裡好恨啊。要拿娘娘你來償命呢。”
王氏眼裡的憤怒瞬時變成了恐懼和不可思議。
“你以為你對他恩重如山,沒了你的維護,太子一定舉步維艱是不是?”寶馨眼裡泛著詭異的光芒,她手裡力道更重了些,“可惜啊娘娘,您要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