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就可以了。
侯良玉記得馮懷曾經是齊貴妃手下,照著道理就算沒有落得狼狽不堪的下場,現在新君登基,恐怕日子也好過不到哪裡去,現在看來卻沒半點跡象?
馮懷承受著來自侯良玉的打量,他春風一笑,“今日侯公公回京,我特意在這兒候著公公,不知道公公可否和我小飲幾杯?”
發怒
馮懷玉樹臨風, 聲音朗朗, 光風霽月。他這做派, 叫侯良玉有些拿不住他葫蘆裡頭賣的是什麼藥。
侯良玉在孝陵衛呆的時間算算也不短了, 南京和京城相距千里,訊息不靈通, 雖然回京沿途那些官員們給他提及現在京城裡頭的狀況, 但實際如何, 還是要親眼看到才能做的準。
“那就麻煩廠公了。”
馮懷對這位老對手,表現出十足的尊敬, “稱不上麻煩兩字。”說罷,驅馬上前,走在侯良玉身邊。
馮懷這份能屈能伸的本事,叫侯良玉大開眼界,若不是親眼見過西廠的氣焰囂張,他還真當身邊這個是個懂事的年輕後生。
兩人一同進了聚德樓, 馮懷早早的定了一間包廂,人到之後,各種精緻菜餚酒水如水似得上。
太監們都愛個熱鬧, 哪怕平日裡吃不了那麼多的東西, 也要熱熱鬧鬧的擺上一桌子。
馮懷親自持起酒壺,給侯良玉滿滿斟上一杯的酒。
“侯公公能從南京回來, 實在是天大的喜事,我敬侯公公一杯。”說罷,他仰首一飲而盡。
侯良玉見識過他的真正面目, 嘴唇顳顬兩下,還是給他面子,喝了一杯。兩人推杯換盞幾回,侯良玉不耐和他再這麼繞圈子下去,他老了,不像馮懷年輕能折騰。
“廠公若是有事,不妨直說,老朽聽著便是。”
馮懷一怔,而後笑起來,“侯公公這說的是甚麼話,我看起來是這麼勢利之人?”
侯良玉但笑不語,馮懷也不和他繼續裝下去,“既然如此,那麼我也明人不說暗話。皇爺登基之後,朝臣們將後宮空虛,請皇爺選秀以充後宮。”
侯良玉持著酒杯,“這也是應當的,皇爺年輕,但還沒有皇子,後宮空空蕩蕩,連皇后都沒有,瞧著實在不像話。臣工們上言的也在理。”
“可是皇爺已經心有所屬了。”馮懷笑,“這個侯公公當時還在宮裡的時候,應當也聽說了。”
侯良玉面上的笑凝結,顰眉凝視眼前人,“你的意思是……”
這老傢伙到了現在,還給他揣著明白裝糊塗。
“皇爺想要立徐娘娘為皇后。”馮懷撕開了說,完完全全放在他眼跟前。
“皇爺讓侯公公回來,一來是記掛著您老人家之前對他的照顧。二來,您是老人,用著也順手。”馮懷修長的手指夾著酒杯,“您要是在這事上說那麼幾句話,恐怕抵得上旁人好幾句。”
侯良玉面上的笑完全消失,“是皇爺叫你來的,還是徐內人?”
“甚麼徐內人,你還不知道,現在徐娘娘是單獨一個承受聖恩。司寢那兒的記檔除了她一個之外,可無二人。皇爺拖著不封名號,還是想著一來就給她皇后的名分。”
馮懷舌燦蓮花,幾句話下來就把後宮局勢給挑明瞭。先皇那兒,還有個蝦兵蟹將的來做做陪襯,可到了如今這位皇爺身上,連那點子陪襯都沒有了。
侯良玉早就知道朱承治和那個宮女之間的曖昧,之前沒有放在心上,現在沒成想,已經翻了天了。
“徐娘娘也記掛著侯公公對她照顧,”馮懷笑如春風,特意在“照顧”二字上咬重了音。
侯良玉臉色青白變幻,馮懷持筷給他夾了筷水晶膾,“侯公公,不知意下如何?”
“皇爺的事兒,咱家哪裡能插得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