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搶在東廠之前,直接把人給抓了來。
這不是西廠辦的第一件案子,但是要和東廠相爭,那就必須搶在東廠之前。要不然,東廠和西廠又有什麼區別?
曹如意當然明白其中的道理,他答了聲,躬身去了。
過了兩三日,西廠提督把整理好的供詞還有各色人證物證送到宣和帝面前。西廠把那個進京行賄的楊同知的底兒摸了個透頂,甚至他私下偷偷和哪個京官見過面,和下頭哪個誰接過頭,都一清二楚。
國朝之初,對官員有嚴厲的約束,為官者,不得貪汙狎妓,抓著了動不動剝皮伺候。這麼些年下來,早年的法度早已鬆弛,為官者無人不貪。不過私底下大家沆瀣一氣沒事,天下烏鴉一般黑,誰也不會拿著貪墨兩個字去攻訐人。但是這離開任地擅自入京,那就又另外一樁事兒了。
地方職官沒有調令,誰也不準擅離職守。這人直接從福建建寧衛給一路跑到了京城,那是大大的壞了規矩。
宣和帝拿著手裡的奏報,很是滿意。
“不錯,你做的還算可以。”宣和帝笑道。
這位皇爺不愛輕易誇獎人,侯良玉做了那麼些年,在東廠兢兢業業,也少得他幾句讚譽。馮懷一個後生,做了幾件案子,反而得了頭籌。
“奴婢不敢,這些都是奴婢的本分罷了。”馮懷跪在地上,俯下身子給宣和帝磕頭。他姿態謙卑的很,樣樣以宣和帝為尊。
宣和帝嗯了聲,“最近的差事你都辦的不錯。”他放下手裡的奏報,雙手交十放在腹上,“最近西廠可有何事?”
這話是在問馮懷有何需求,馮懷執掌西廠,西廠如何自然是由他來操心,而不是宣和帝。這已經算是宣和帝莫大的獎賞,比賞賜直接的金銀更好。
只要有了權勢,那些富貴還不是跟著滾滾來?
“奴婢覺得,西廠的校尉,實在是太少了些。”馮懷匍匐於地,“要是專心致志辦幾樁案子還好,可要是刺探到的東西一多,人手就有些捉襟見肘。”
“這樣,好吧,就給你們西廠調派人手,另外你自己也可以到錦衣衛裡頭挑選幾個得用的。”
馮懷大喜過望,頭重重磕在地上,“奴婢叩謝聖恩!”
馮懷從乾清宮裡出來,渾身上下無不意氣風發。從紗帽裡頭漏出來的那麼一縷碎髮都野心勃勃。
可不巧,冤家路窄,對面東廠提督侯良玉徐徐而來。這位在宮廷呆了近乎二三十年的大太監邁著步子,每一步都十分穩重。
馮懷眼風一掃,停了腳步,對那邊的侯良玉拱手,“候督主可好?”
常言道不是東風壓西風就是西風勝東風,西廠風光了,東廠這個老前輩,就有些暗淡了。馮懷還是很願意給這位有些失去光彩的老前輩幾分臉面。
侯良玉停住腳,他上下打量馮懷兩眼,這顆新秀高高掛著高空上,引來所有人的注視。
“年輕人有幹勁是好事,不過這水滿則溢月滿則虧的道理,想必你也明白。”侯良玉說完深深注視他。
馮懷臉上的笑漸漸淡去,一老一少,對峙一般的注視。兩人身後跟著的太監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這兩個都已經走到太監能爬到的頂峰上頭,自然不是外頭市井裡,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匹夫,這兩人光是站在那兒,就叫人喘不過氣來。
過了會,馮懷嘴角挑起,“侯督主教訓的是,晚輩受教了。”說罷退後一步,請侯良玉先行。侯良玉注視他,這後生臉上笑的恭謹,可眼底深處能探得一抹狂妄。
東廠歷年的提督太監,都是在宮裡歷年了十幾年甚至二十年的資歷深厚的太監,眼睛淬鍊的極其毒辣,一張人臉半絲動靜都逃不過。
年輕人到底少了歷練,輕狂的很。
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