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都有些尖尖的了。
朱承治咳了兩聲,“翊坤宮那邊我不喜歡,也趁這個機會,好好教訓她。”
他的父皇知道他生病,就算真和齊貴妃有什麼,恐怕也不一定會怪罪到齊貴妃頭上。但是要是老祖母就不同了。
“寶姐姐,翊坤宮那邊有甚麼動靜嗎?”朱承治揚起臉兒問她。
這麼些月,明明時間不很長,但是他卻漸漸變得深沉。
“殿下你病了,我哪裡還有心思去打聽翊坤宮那邊,”寶馨見朱承治嘴翕張,又趕緊加了句,“不過要是有訊息,應該是瞞不過人的。”
這宮裡,可以藏得住不少秘密,但是也藏不住秘密。不管是那些主子還是宮女太監,身邊都是人,都有眼睛。一樁事兒有時候不消半天就傳的到處都是了。
朱承治聽後,點了點頭。
“寶姐姐在這兒,哪都不要去。”
寶馨噯了聲,“我呀,就在這守著殿下,哪兒都不去。”
朱承治聽後嗯了身,放心的閉上眼沉沉睡去。
慈寧宮內寂靜的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殿內香几上放置著鎏金銅三角香爐,香爐上香菸淼淼,如同輕紗在風中飄展。
連嬤嬤使了眼風,宮女們輕手輕腳上前,把填了香料的三角香爐給放到香几上,把原先的撤去。
人老了,嗅覺不如年輕時候靈敏,喜歡濃厚點的薰香。張太后半躺在紅雕花羅漢床上,手下支撐著軟枕,一個宮女兒跪在腳踏那裡給她捶腿。
“你說齊貴妃那邊,還真膽大包天?”張太后一條手臂支在軟枕上,手撐在頭上,抬起目光問連嬤嬤。
連嬤嬤是張太后身邊的老人了,聽了她這話,呵腰道,“這個奴婢也說不好,不過齊娘娘平常作風……”
張太后嗤笑,“在我這兒,你還怕個甚麼?咱們兩個老太婆嘮嘮嗑,要是有人敢多嘴多舌,直接打死,不用告我了。”
殿內的宮女太監齊齊打了個寒顫。
連嬤嬤這才道,“貴妃娘娘平日處事,的確囂張了些。奴婢昨個在承乾宮聽太醫說症,大殿下一晚上吐下瀉,這瞧著似乎飲食上出了岔子。”
“……”張太后面上的笑微凝,“還真是……”
“這個奴婢也說不好,畢竟大殿下現在是皇爺的獨苗苗,他要是有萬一,誰也擔不起啊。”
張太后嘆氣,向後一仰,整個人都窩到了羅漢床裡頭,“我肚皮裡頭出來的兒子,我還不知道他?要說那齊貴妃之前沒那麼大的膽子,這麼些年下來,膽子真是被養的越來越大了。之前淳哥兒還在的時候,才立太子多久,就迫不及待的想要用皇后的明黃和儀仗,要不是我擋回去,多半是成了。”
張太后說著想起了先帝,這對父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像。張太后並不是先帝正宮皇后,先帝在位的時候封皇貴妃代皇后統領六宮,先帝和皇后關係並不融洽,一年到頭也難得踏入坤寧宮。反而對她很是器重。
喜歡的恨不得捧在手心上,不喜歡的,別管有多少名頭,哪怕是父皇指定的原配,都能一股腦的丟在腦後,理都不理。
現在看來,宣和帝和先帝那是像的不能再像了。
“貴妃娘娘也是人年輕,不穩重。”連嬤嬤在一旁陪著老太后說話,“娘娘還是要多教教她。”
張太后嗤笑,“我老了,才沒有那麼多閒情兒來教她呢。不過大哥兒這事,不能由她胡來,她和皇后愛打愛鬧,只要別鬧得太難看,我也不管他們年輕人的事。但是大哥兒不同,皇嗣這事兒,不能容下她使性子。”
人人都知道,齊貴妃絕對不喜歡皇長子。宣和帝揹著她偷腥臨幸宮女生的,而且又挑在自個兒子夭折的時候,大搖大擺出來。指不定心裡有多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