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有種看猴子的稀奇和鄙夷。
王老太爺兩眼看向寶馨,“這應該就是那個被冒犯了的姑娘吧?老頭子教子不嚴,叫那個小畜生到姑娘那兒鬧事。老頭子已經打折他一條腿,十天半個月都下不了床,給姑娘賠罪。”
寶馨嚇了跳,沒想到自個竟然還會被點名,她福了福身子,“老太爺客氣了,不過我也的確沒吃甚麼虧。”
嗯,看得出來。王老太爺想起自個兒子被送回來的時候,整個人縮的和個蝦米似得。跟出去的長隨身上掛彩,那個小樣慘的。一看就知道沒佔著什麼便宜,還叫人給打了回去。
“那就好,那個小畜生的確是欠收拾。”王老太爺說完,又來看朱承治,“今個請大哥兒來,實不相瞞,也有件事想要託付。”
“外公有事直接說就是,若是我能辦到,那麼就給辦了。”朱承治溫潤道,“不敢談託付兩字。”
王老太爺果然出身市井,不想外頭那些正經科舉出來的大人們說話辦事,都要繞三四個圈再說,直來直往,客套話還沒說兩句,就直奔主題。
這也好,免得花費好多口水功夫。
“你舅舅,那就是個混賬胚子沒救的了。”王老太爺說到這兒,長嘆口氣,“但是我孫子你表弟,這孩子還是可以的。人不說聰明,但很老實。做事也手腳麻利,絕不含糊。大哥兒要是不嫌棄他蠢笨,不如做個伴兒,使喚使喚他。”
這話說出來,朱承治都面露微驚,“這話這……”
寶馨也吃了一驚,“這王小爺是高門大戶裡頭的人物,殿下恐怕也使喚不動他。”
“甚麼高門大戶!”王老太爺脖子一仰,聲調裡頭滿滿的不在意,“我就是一算命的,皇爺給的臉面,面上才好看些罷了,自個還能真當回事了?”
說完,他又滿懷期待的望著朱承治,眼神熱切。朱承治垂首一笑,“多謝外公垂愛,只是表弟的意思是……”
“他,自然是願意了。”說著老太爺興奮的滿面紅光,伸出手,“能在大哥兒身邊,那是他的造化!就請大殿下別嫌棄他蠢笨,還有那個不著調的爹。”
朱承治坐在那兒,“只是我身邊的侍讀已經滿員了。”
皇子身邊的侍讀都是有定數的,也是從下頭那些出身優良飽讀詩書的人家裡頭挑選。這兩樣除了個身家清白之外,其他的王家就不佔著了。
“不不不,”王老太爺滿面紅光的擺手,“叫他伺候大哥兒讀書,別侮辱了聖人!大哥兒出去的時候只要記得帶著他,叫他在一邊端茶遞水就成。”
話都說到這裡,不答應倒是有些不像話了,何況原本也沒有什麼。
兩人說了些話,到了開飯的時候,老太爺還留人吃飯。不過朱承治這頓飯吃的有些不習慣,他習慣是宮裡養成的,習慣叫寶馨事先吃一圈,把肚子填飽了,他才開動。王老太爺瞧見朱承治目光屢屢向寶馨看過去,乾脆叫人又搬了張繡墩來,請寶馨好好坐下,和一家人似得吃了頓飯。
送走人之後,老太爺叫人把孫子叫來,“你以後就跟在大殿下身邊,記得要小心謹慎。貴人身邊多事兒,把耳朵都提起來。”
王崧噯了聲應下來,他又道,“爹下不來床,請爺爺您老人家過去。”
王老太爺聽到兒子,就沒好臉色,王崧賠小心把祖父給請過去。進了王勳的屋子,一股濃厚的藥味就撲面而來。
爹孃還在,不管兒子們長到多大了,那就不分家。所以王勳到了這年紀還和爹住在一塊。
到了裡頭就見著王勳拖著條斷腿在床上躺著。王老太爺和朱承治說的那話可沒有摻水分,王勳在宮裡頭捱了一頓板子,回來長隨們才把人放下來,老爺子就操起柺杖把兒子的腿給打斷一條。
到現在斷腿上還打折石膏,綁了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