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喝了些東西。起身去看戲。
宮裡頭有專門的戲樓,逢年過節就要開樓唱戲。今個上下早就準備好了,就等迎接張太后的到來。
張太后在眾人的簇擁下到了最前頭的席位上,宣和帝和王皇后依舊一左一右在她手兩邊。
一陣急促的鑼鼓聲響之後,臉上抹得花花彩彩的人兒從幕布中翻了好幾個筋斗跳。旗幟翻滾,雜技藝人翻了好幾個筋斗,一個凌空跳,直接穿過下頭早就豎起來的圓圈。
寶馨站在後頭,耳朵裡頭聽著鑼鼓喧囂。身邊的宮女們都是站的筆直,幾乎就是個戳在那裡的木頭樁子。
宮女們最怕的就是聽戲,倒不是嫌棄唱戲的時候太吵鬧,而是主子們聽得歡喜,宮女太監們這些在下頭伺候的人就苦了,必須站在那兒紋絲不動。可是站久腳疼都還是輕的,腰幾乎都要從中給斷成兩節了,最後只當自個是株草。
寶馨自然也不能例外,她戳那兒,重心不停的在兩字腳上了換來換去。
那邊的鑼鼓樂聲還是不斷,她慢慢的吐納。不知道是麻木了還是怎麼地,腿腳上的疼痛漸漸消退,取而代之的是麻木。
朱承治坐在那兒,戲臺上的小丑擺弄著他那兩條短腿,穿著瓦剌那邊的皮毛帽子和長袍,他那五短樹皮丁兒的身量,袍子穿在身上,歪歪扭扭,一大半都託在地上。腳朝外走個八字,還沒邁個幾步,腳下噗通摔在臺上,兩手朝天。
那滑稽的樣兒引來那邊人打鬨堂大笑。朱承治聽著身前身後如同浪潮一樣的大笑,扯了扯嘴角做個笑的模樣來。他身子微微後扭,想要看後頭,但是左右前後都是兄弟姐妹,貿然回頭叫人看見總是不太好,他脖子微扭,最後還是轉了過去。
二公主見著,起身碎步到他身邊,“我剛才看見大弟弟往外看,是不是有事兒?”
二公主這話說的小聲,同桌的朱承泓也沒聽著,朱承治搖搖頭,“沒有事兒,方才二姐姐看錯了。”
正說著,那邊小丑已經順著一條細滑的竹竿爬了上去。手裡丟擲個物件,哄的一聲,當空炸開,許多鮮花瓣掉下來,一時間滿室飄香。
“皇上,我聽說前段日子宮裡出了點子事。”張太后笑了會,靠向皇帝,“雖說這事都解決了,不過我看著人總有些不□□心。”
“娘只管放心,兒子已經叫人把宮裡內外都清過一遍了,絕無漏網之魚。”宣和帝面上閃過一絲尷尬。他匆匆帶過這個話題,“娘,你快看,猴子拿花獻佛了。”
說著,那邊的戲臺上煙霧騰騰,只見著一隻猴子穿一件粉色小襖,手裡端著一束鮮花,後兩腳兒著地,前肢高高舉起。
朱承治看的索然無味,他知道這會寶馨在後頭恐怕難捱,這一站就是好幾個時辰,就算是外頭那些個大男人也吃不住這個苦,何況還是個女子?他心下想要早早回去,但這邊沒有張太后發話,他也不好動。
二皇子朱承泓看的吃吃笑,樂起來,小身子幾乎要從比他人都不低的繡墩上給滾落下去。
公主們有管教媽媽們看著,沒有皇子們這麼放的開,側著身子半坐在繡墩上,是天家的端莊氣度。
張太后一雙眼拿來看戲,分出一半的心和兒子說話,“早些年,你說再等等。但是等到現在也該給出個章程。這有章程了,宮裡宮外的規矩也就好了。”話裡頭沒有明說,但是明眼人都聽得出來說的還是立太子的事。
宣和帝臉險些拉下來,但又很快揚起嘴角,“娘,大好的日子說這個做甚麼!娘做壽就該高高興興,別的事兒提起來多不好,掃您的興,那就是兒子的罪過了。”
張太后聽後也不說話了。
朱承治找了個機會暫時悄悄溜開,並叫了寶馨過來伺候。寶馨腳都站的發麻了,被人叫過去,伺候朱承治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