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普遍都會有排異反應的。”
“那身上會不會長疹子?”
“嗯……長疹子是有可能的,不過這個嚴格來說不能叫後遺症。
做完移植手術的病人都是要吃免疫抑制藥的,這種藥本身就有很多副作用,腎臟損傷、內分泌紊亂都有可能,紅疹也是一種。
不過不是什麼大問題,等停藥了疹子也就消了。”
晏隨聽見,默了默。
葉醫生覺得奇怪:“好端端的,你問這個幹什麼?”
晏隨沉聲道:“行了,你別管。掛了。”
“等等,”電話那頭的葉醫生連忙叫住他,語氣是慣常的苦口婆心,“你和你爸爸,說到底還是親骨肉,總不好鬧得這麼僵。”
晏隨聽見這話,扯了扯嘴角,語氣倒是很平靜:“他當然有他的親骨肉。”
“你這孩子,”葉醫生在電話那頭重重嘆氣,“淨胡說八道。”
頓了頓,葉醫生又道:
“之前的事情,你的確是受委屈了,這事你爸爸心裡也有數。可你也知道,這個節骨眼上,一點小事都會被人大做文章,你爸爸也是怕出什麼意外,所以才會讓你轉學去清寧。
我在這替你爸爸打個包票,最多等到年後,你就又能回來讀書了。”
聽著這些他耳朵已經聽到起繭的冠冕堂皇之詞,晏隨只覺得好笑。
他沒打斷,只是等電話那頭的人說完了,然後才漫不經心道:“我在清寧挺好的,沒打算回去。”
當然,葉醫生依舊認定了他說這話是在和家裡慪氣。
“你這還是小孩子脾氣。”
晏隨倒也不再多解釋,只是不緊不慢地開口了:“你既然這麼關心我和他的關係,那也幫我帶句話給他。”
果然,葉醫生道:“你說。”
晏隨扯了扯唇角,好整以暇道:
“你告訴他,最好別讓我回省城。
不然的話,我就會是他往上爬的最大意外。”
下午上課的時候,經過幾個小時的發酵,整個十班的人都知道了,年級裡那個來頭不小的祖宗,上午居然專門護送了他們班受傷的單茶去了醫務室。
還有人說……這位祖宗看上了單茶,在追她。
好在這件事並沒有引起太大的波瀾。
一來是這樣的傳聞乍一聽十分聳動,可仔細一想便沒有任何可信度,根本經不起任何推敲;
二來則是進入高中階段後,學校裡的課業繁重,大家玩樂的心思漸漸淡了,大部分人的心思都集中在了考大學上。
而在大家日復一日的苦悶學習中,唯一能稱得上樂趣的,便是收聽每天中午的校園廣播了。
學校廣播站在每週一到週五的中午和傍晚都有固定節目播出。
往常大家聽慣的都是高二年級的譚婧學姐和陸晨晨學姐的聲音,可就在週三這天,校園廣播站裡來了一個新播音員。
這天中午,整個十三中的校園裡響起了一個陌生的女孩聲音——
“經過一個上午的學習,各位同學現在是不是感覺有些疲倦了呢?我是音樂加油站節目的新主持耐冬,希望即將帶給大家的音樂能夠幫助大家更好地放鬆心情哦。”
和廣播站之前兩個學姐的溫柔甜美的聲線不盡相同,耐冬的聲音清透明澈,像是清泉叮咚般悅耳。
就連一班這些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尖子生們,此刻在去食堂的路上也忍不住討論起來校園上空的喇叭裡傳來的女聲。
“草!這個妹子新來的嗎?聲音也太好聽了吧!”
“肯定是新來的啊!要是之前就聽過的話,我不可能沒印象!”
不過耐冬這個名字,眾人卻是全無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