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過兩撥刺殺的唐婉怡,現在淡定了許多。
看著林子內衝出來,密密麻麻的人影,她果斷出手,指向張生。
“這,就是你們要找的張生!你們努努力,千萬別被他殺死,本姑娘不想看到屍體。”
唐婉怡說完,縮到了鄭芊身後,兩隻手搭在鄭芊的肩膀上,探出腦袋往前看。
張生一拍毛驢,退到唐婉怡身前。
“真想讓驢蹄子,踢一下你的屁股蛋。”
唐婉怡理直氣壯道:“他們想殺你,我只是做好事幫忙指路而已,這樣大家都節省時間。”
“非也。”
張生輕輕搖頭。
“他們不是來殺我的。”
唐婉怡一怔,心中泛起一陣寒意,莫非是衝她來的?
張生繼續道:“他們只是一群普通山匪,並不只是針對我,而是針對所有路人。而且……”
“而且什麼?”
“他們現在,對你可能更有興趣。”
“你怎麼知道他們只是山匪?”
張生眯起眼睛,沉默無聲。
他派出的那些傀儡,從此路經過時,當場被眼前山匪圍殺。
如果目標是張生,山匪只會蟄伏至張生到來,不會對無關路人動手,。
其次,屠殺過程乾脆果斷,擺明了就是奔著路人的命而來。
但現在,卻只是圍了上來,而非直接出手。
造成兩次行動差異的原因,想必正是唐婉怡和鄭芊的存在。
也可能與鄭芊沒什麼關係。
浩浩蕩蕩的山匪隊伍,將官道圍得水洩不通。
血色毛髮的駿馬,步伐穩健、眼神銳利穿過人群,載著一位風度翩翩的少年。
身上白衣的柔,與駿馬毛髮血色的兇,相映成太極圖般的鮮明。
背上一柄長劍,劍鞘翠綠透光。
張生恍然有種錯覺,迎面而來的並非是人,而是一個“雅”字。
當少年開口之時,這種感覺更強烈了。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從此路過,留下買路財!”
如此粗俗的強盜之言,從少年口中說出,仍然不失優雅。
張生沉吟片刻。
“你開班吧,我跪著學。”
少年微微側首,“什麼?”
張生搖頭嘆息,“聽不懂就算了。瞧你這樣子也不像缺錢,為何要幹打家劫舍的營生?”
說完,他默默從驢背上跳下來。
否則對方一人一駿馬,自己一人一蠢驢,對比之下,張生擔心對方尷尬。
少年開口輕笑,聲音如同清泉水撫過柳梢,輕柔而不失清脆。
“打家劫舍我不幹,我只殺人越貨,搶你們這些過路人的東西。還有……”
少年一歪頭,看向張生的身後。
“遇上俊美的姑娘,我也想討教一番。”
唐婉怡縮著脖子,不敢探頭,生怕對方覬覦自己的美貌。
少年道:“那個醜的走遠一點。”
話音剛落,驢子咬住張生的袖子,想把他拽去一旁。
張生:?
“蠢驢,你做什麼?”
驢子用大長臉看看少年,又看看張生,目光更堅定地要拽著張生離開。
張生:……
雖然氛圍凝重,但這一幕,還是令唐婉怡笑出了聲。
少年卻在此時清冷開口,“那個醜的因何發笑啊?速速讓開!”
唐婉怡:?
張生:?
破案了,少年的眼光=驢的眼光。
所以。
少年=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