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來,張生完全可以將藥參轉賣,或者威脅他做事。
但張生沒有,只是平靜地給了他藥參,一句多餘的話都沒說。
程奎不知道張生圖什麼。
但這份恩情,他會牢牢記在心裡。
“趕緊起來。你再跪下去,我要折壽了。”
程奎擦了把眼淚,這才站了起來,但姿態還是放的很低。
“你妻子怎麼樣了?”
“好多了,今天早上能下床做飯了。”
“恭喜你啊。”
“託您的福。”
張生也不想再客氣下去。
畢竟外面的李源方等人,焦頭爛額,肉眼可見的不自在。
再不出去救場,腳趾怕是要摳穿地面。
只是,程奎還有話要說。
“恩人,我得給您提個醒。”
“周老將司長的驗屍記錄交到了州里。”
“州里的斬妖司馬上會派驗屍官前來,您那份驗屍記錄……”
張生既然知道司長的真正死因,卻沒在驗屍記錄上寫明。
這叫作假。
斬妖司的驗屍官手段豐富,如果發現張生秘而不宣。
恐怕會有麻煩。
張生笑著搖頭,“我只是個殺豬匠,不是真正的仵作。記住,驗屍記錄沒有作假,而是我水平不夠,只能驗到那種程度。”
程奎一愣,覺得合理。
但心裡還是不安。
“與驗屍官一同前來的,還有審訊官。”
“審訊官必定會對我們輪流提審。”
“以他們的手段,只怕防不勝防。”
程奎滿臉擔憂。
他曾聽聞,審訊官有種手段,可以迷惑大腦,令人口吐真言。
明道境以下的修煉者,根本防不住此類手段。
張生的精神力強化過兩次,倒是可以擋得住迷惑。
但程奎不行。
他們兩人,只要有一個沒把住嘴,另一個都得跟著倒黴。
張生陷入沉思。
“容我思考一天,找找解決辦法。”
程奎卻說道:“我有解決辦法,只是需要求您一件事。”
“先說辦法。”
“司長是我殺的,只要我自首就能結案。只是,我的妻子,還請恩人照顧一二。”
汝妻吾養之?
曹賊之心蠢蠢欲動。
張生搖了搖頭,“再等等,等人來了再決定也不遲。”
程奎苦笑,他已經想不到別的辦法了。
除非他能晉升明道境。
但這根本不可能。
“恩人,我娘子愛吃糖葫蘆,還有老劉家的餛飩……”
“不用急著說這些,會有辦法的。”
“聽恩人的。”
程奎的心頭,籠罩了一層陰影。
這一劫,他肯定躲不過去了,只能交代後事。
兩人從巷子裡出來。
李源方見狀,打量一遍,確認張生沒事,這才鬆了口氣。
程奎帶著兩個隨從離開。
李源方長舒一口氣,“嚇死我了!張生,你到底怎麼惹到這位爺了?”
張生聳聳肩,“我沒惹他。”
“沒惹他?那他找你去衚衕裡幹什麼?”
“不知道啊,一進衚衕他就給我跪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非要告訴我斬妖司的秘聞。”
李源方發散思維,想象暴躁程奎給張生跪下的一幕,怎麼都覺得違和。
但要是反過來,感覺合理多了。
“我看是一進衚衕裡,你給他跪下,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