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生,本官見你博聞強識,閱覽群書,想必腦子裡有奇招。”
“有何方法,可驗出偷刀之人?”
欽差對張生的信賴程度,令人匪夷所思。
但無人敢質疑。
林無極目光微妙,莫名覺得欽差與張生一唱一和,配合默契。
但,就算再默契,也沒什麼用。
林無極望向門外。
能為這件案子,蓋棺定論的東西,已經快要送到了。
張生就算真能查出偷刀之人,也無濟於事。
“大人,夏護衛的刀,可否帶上堂來?”
張芹菜點頭,命人取來作為證物的刀。
張生繼續道:“案發過後,接觸過這把刀的人,也全部請上堂來。”
此事由林無極負責,案發過後,接觸這把刀的,皆是州主府衙的捕快護衛。
與此同時,夏護衛父子倆,也被帶上堂來。
一路上,夏護衛心情頗為緊張。
這幾天,他一直在欽差的庇護之下,避免了很多危險。
但,無濟於事。
夏護衛很清楚,自己的人生,將止步於此。
“兒子,爹恐怕活不過今天了。”
夏護衛神色複雜地看向夏瑞。
“爹……”夏瑞哭紅了眼,他覺得自己還是個孩子,還沒在父親庇護下長大,怎麼就要永別了呢?
夏護衛擠出一個笑容,“兒子,男人不能哭!”
“可是,爹,我想讓你一直陪著我。”
“這倒是不難,等你爹我的人頭落地以後,就該輪到你了。前後腳而已,不會差太多時間。”
“爹,兒子也需要自己成長一下,能不能先不陪……”
“沒用的。”
夏護衛早已預料到結果,沒有任何可以挽回的餘地。
父子兩人被押入府衙大堂。
目光所及,皆是熟人。
唯獨張生,夏護衛不認識,但能在堂上有個座位,身份應該不低。
直到,他聽見自家兒子喊了一句:“師父?”
夏護衛神色一凝。
此人便是南雲縣殺豬匠、半吊子仵作、欺軟怕硬、恃強凌弱、欺辱良家的張生?
沒想到長得竟是一表人才,玉樹臨風,看來傳聞果然有誤!
夏瑞的眼睛裡,噙滿淚水,“師父,您是特地從南雲縣趕過來,救我的嗎?”
張生微微點頭,“都是師父應該做的。”
夏瑞感動的嚎啕大哭。
夏護衛神色複雜,為自己以前腹誹張生感到羞愧。
唯獨林無極等人,心說這張生是真不要臉。
分明是欽差強行徵召,他才來了總城驗屍,如今卻恬不知恥,竟說是為了夏瑞而來。
這張生臉皮何在?
不過……
林無極眼睛微眯。
向死人賣恩情,張生這事兒做的毫無用處。
林無極疑惑的是,身邊的欽差,對此也毫無反應,反而預設的樣子,著實有些古怪。
如今,涉案人員悉數到場。
張芹菜道:“張生,說說你的法子。”
張生起身拱手,“卑職需要一些樹脂。”
“樹脂?司馬孫,你的小癖好,不就是搜刮樹脂嗎?取一些來。”
司馬孫上前,手裡端著紅木錦盒。
裡面是一團膠狀樹脂。
只是,僅僅有樹脂還不夠。
張生道:“屬下還需要一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