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倒是俊俏,頗有彥祖之姿,就是面板黑了點。”
張生有模有樣地點評。
表面上看不出死因,勒痕、外傷,全都沒有。
至於中毒痕跡……
醬油染過色,著實難以判斷。
只能解剖。
張生拿起刀來,切開周家二公子的胸口。
肺臟率先暴露。
“我肺臟,這輩子與醬油勢不兩立!”
“孃的,昨晚灌了我一宿。”
“到現在肺管子還往外冒醬油。”
肺臟罵罵咧咧。
張生緩緩伸手。
肺臟道:“幹什麼?我可是大戶人家的肺臟,金貴著呢。”
張生捏住肺臟,用力一擠。
殘留在肺裡的醬油,沿著氣管返流,從鼻孔噴了出來。
“嘔……不喝了,真不能再喝了。”
肺臟語氣越來越弱。
張生將胸腔的切口繼續擴大。
心臟、肝臟、胃,相繼露出。
胃:“肺,別慫啊,接著喝!”
肝臟:“你們繼續喝,這不是酒,反正不需要我處理。”
腎臟:“你是輕鬆了,我倒是累趴下了。”
吵鬧聲接連不斷。
張生捏了下胃,週二公子緊閉的嘴巴被食管返流的醬油衝開,噴了個天女散花。
“人類,你太暴力!”
胃艱難地說道。
張生放下刀,“你們怎麼死的?”
肺臟呵呵一笑,“上來就問我們死因?你先喝上一缸,才有資格說話。”
胃:“沒錯!你不喝,就沒有發言權。”
張生眼皮一跳。
區區醬油,竟然讓它們喝出了酒桌上的人情世故?
一個個真是分不清大小王。
張生戳了戳肺管子。
“你這管子要是切開,它圓,它深,它滑,它軟,它好像能做很多事情。”
肺臟語氣顫抖道:“你不怕自己沾一身醬油?”
張生道:“又不是用我的。外面流浪貓狗,或者……”
他的目光,順著屍體往下移。
“這不也有現成的嗎。”
肺臟麻了,“仵作都像你如此不堪嗎?”
“不太清楚,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回答我的問題。”
肺臟慫了。
“我們是中毒死的。”
“什麼毒?”
“炎花花莖擠壓出的毒汁。”
張生神色恍然。
炎花,這個世界一種特殊的植物,生長在陰暗潮溼的地方。
一旦拿到太陽下,花瓣便會自燃,所以叫“炎花”。
花瓣燃燒流淌出的汁液,融入花莖,會合成一種毒素,一滴便可要人性命。
死者屍體經過日頭高溫後,毒素會自行分解消散,無法查驗。
而醬油缸放在太陽下,可以集中日曬的能量,產生高溫,迅速分解毒素。
從而掩蓋週二公子真正的死因。
“醬油缸能產生高溫,一般人可不知道這一點。恐怕,是周家人自己下的毒。”
張生心中猜測。
他拍了拍肺臟。
“誰下的毒?”
“不知道,主人夜晚回家,喝了口茶,人就沒了。”
炎花毒素髮作非常迅速,幾乎入腹瞬間便會發作。
人死以後,不會自己爬到醬缸內。
“誰把你們主人搬進醬油缸的?”
肺臟:“對方蒙著臉,不知道長什麼樣。”
“但身上有股淡淡的梅花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