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獨自一人在這庭院中來回徘徊,苦苦思索,然而始終未能找到一個滿意的答案。面對家族的榮耀與血海深仇,我究竟應該作何選擇?難道說,真的就不存在那麼一條兩全其美的道路,可以讓我既不辜負家族的期望,又能夠守護嫣兒一生一世的平安幸福嗎?”
夜,濃得像化不開的墨,沉甸甸地壓在張府之上。庭院裡,幾盞孤燈在風中搖曳,光影閃爍不定,彷彿隨時都會被黑暗吞噬。張國紀獨自坐在冰冷的石凳上,周圍的死寂如同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揪住他的心臟,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就在這令人窒息的絕望之中,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寂靜。張國紀猛地抬起頭,只見管家張餘水帶著榆翔匆匆趕來,身影在黯淡的燈光下顯得格外疲憊卻又帶著一絲決然。
看到榆翔,張國紀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喜悅之情。這個養子向來表現出色,不僅能尋得珍貴的靈丹妙藥,還曾多次護駕有功,甚至成功地逼退過後金強敵。這些功績讓張國紀倍感驕傲,覺得自己臉上增光不少。然而,此刻榆翔匆匆趕來,神色凝重,想必是發生了什麼重大事件。
“餘水,你先出去守著,我要與榆兒商談要事,無論是誰都不許放其入內。”張國紀轉頭對身旁的老張吩咐道。
“遵命,老爺。”老張恭敬地應了一聲,然後轉身快步走出房間,並順手輕輕帶上了房門。
待管家離開後,張國紀急忙看向榆翔,滿臉憂慮地問道:“榆兒啊,究竟發生何事了?難道是嫣兒出了什麼意外不成?”一想到可能是愛女遭遇不測,張國紀的心瞬間揪緊起來,額頭上也冒出了一層細汗。
只見榆翔臉色愈發沉重,聲音低沉而急促地說道:“父親,情況危急,確實是大事不好了!”
張國紀霍然起身,聲音微微顫抖:“何事如此慌張?”
榆翔的眼神中滿是驚惶:“義父,我探得訊息,曹化淳與魏忠賢暗中勾結,他們妄圖奪取張士誠的信物!”
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猶如一道晴天霹靂一般,驟然在這座原本靜謐無聲的庭院之中轟然炸響!剎那間,彷彿整個世界都為之顫抖起來。
張國紀聽到這句話後,只覺得自己的腦袋裡像是有無數只蜜蜂在嗡嗡亂叫,震得他頭暈目眩。緊接著,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地搖晃了幾下,險些一個踉蹌摔倒在地。而他那張原本紅潤的面龐,轉瞬間變得慘白如紙,毫無一絲血色可言。
“你說什麼?那信物可是我家族世代相傳、隱秘至極的寶物啊!就連嫣兒對此也是一無所知,他們……他們到底是怎麼知道這件事情的?”張國紀瞪大了雙眼,眼珠子幾乎要從眼眶裡掉出來似的。他的眼神之中,充滿了無盡的恐懼和深深的疑惑,彷彿整個人都已經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訊息給擊垮了。
此刻的張國紀,雙手緊緊握成拳頭,由於太過用力,他的指甲深深地陷入到了掌心的肉裡,鮮血開始緩緩滲出,但他卻絲毫沒有感覺到疼痛,似乎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眼前這令人震驚的事實之上。
站在一旁的榆翔看著父親如此失態,心中不禁一陣酸楚。他無奈地輕輕搖了搖頭,嘆息著說道:“孩兒確實也不知道具體情況。只是聽聞曹化淳和魏忠賢那兩個奸賊正打算藉此信物大做文章,誣陷寶珠姐和您意圖謀反,企圖扶植信王篡位稱帝。”
“啊!….”
張國紀面色慘白得猶如一張白紙一般,毫無血色可言。僅僅因為與張士誠後人有所關聯這一點,張家恐怕就難以逃脫那欺瞞聖上、犯下重罪的罪責。
此刻的張國紀正焦慮地在庭院之中來回踱步,他的步伐顯得有些踉蹌不穩,彷彿一隻被困於牢籠之中、窮途末路的兇猛野獸。他的大腦此時已然陷入了極度的混亂狀態,各種各樣紛繁複雜的念頭如洶湧澎湃的潮水一般源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