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下拜行禮。
王焱卻沒心情在這些官差面前裝逼,揮了揮手道:“都打起精神來,休要懈怠!”
“唯!”
張班頭心中翻江倒海,不知禁軍的指揮使深更半夜跑來龍安縣作甚?
但還是忐忑不安的應了聲。
等王焱等人穿過城門,張班頭卻看到了隊伍裡被人五花大綁的萬根發。
往日飛揚跋扈的萬根發萬員外,此刻蓬頭垢面,血跡斑斑,比路邊的野狗還要悽慘。
這什麼情況?
張班頭心下大驚。
不等王焱來到縣衙,李巡檢已經先一步派人通知龍安縣的縣令龔升。
龔升正躺在溫柔鄉里睡覺,突然被下面人驚擾,很是不爽。
師爺聽出了龔升的不悅,連忙解釋緣由。
“哼,一個營指揮使罷了,也不能大半夜來擾本縣的清夢!”
龔升恨聲道。
他是光烈十五年進士,擔任龍安縣縣令六年,政績平平,最善曲意逢迎,媚上欺下。
同時還有獨屬文人的傲骨,最是瞧不起那些武人!
秦、漢、隋、唐,數代王朝,雖然尊崇文人,但都沒有所謂的重文輕武之國策。
可唐末藩鎮割據以來,中原王朝更迭頻繁,換皇帝就像是家常便飯。
這讓世宗皇帝深感憂愁,等到天下大定,為了防止武將專權,鞏固中央集權,便開始推行崇文抑武的政策,並喊出了“與士大夫共治天下”的口號。
無形之中大大提高了讀書人的社會地位,此後又是定下了“宰相須用讀書人”的基調。
等到後來,更是有了主管軍事的樞密院正使,必須由文人來擔任的潛規則。
武人最高能做到樞密副使,便是祖墳冒煙,燒了高香。
這一百年來,武人的地位不斷下降,處處遭受文人的排擠與鄙視。
元康之恥後,武人的地位才稍稍扳回一城。
但文人輕視武人的現象,已是深入骨髓,無法改變。
因此,當龔升聽到王焱不過一個營指揮使,根本不屑一顧。
“就算是都統制來了,也得給本縣規規矩矩,他一個營指揮使,算什麼東西!”
龔升冷著臉罵道。
師爺在外小心翼翼道:“大老爺,這個王焱,不是一般營指揮使,他是……”
“怎得?不是一般的營指揮使?還是二般的不成!”
龔升罵罵咧咧,翻了個身,鑽進小妾的懷裡,“告訴那個營指揮使,有什麼事,天亮再說!這樣,你給他安排間上房,讓他住下再說。”
“大老爺,他綁來的人叫萬根發,是洪州檢正萬綱的老爹,而且,他叫王焱啊!”
師爺急得都快哭了。
“萬綱?王焱?”
“特孃的,你怎麼不早說,敢把萬綱的老爹綁了,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
龔升一個激靈,立馬爬了起來,惹得榻上的小妾很是不滿。
“嗯?你說他叫王焱?可是今日邸報上說的那個王焱?”
龔升的額頭滲出了冷汗。
“正是此人!”
師爺回道。
“快,給本縣更衣!立馬準備好茶,本縣這就去見他!”
龔升麻溜的跳下床,呵斥小妾給他穿衣。
小妾看出了龔升的著急,立馬一絲不掛的下了榻,手忙腳亂的替龔升穿衣。
此前的邸報,只是提及有神策軍將士斬殺完顏術、耿安國,但沒有具體姓名、籍貫。
等到劉慶遞交的奏摺經過核實之後,連帶著王焱的敕封,都以邸報的形式,昭告天下。
龔升白天的時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