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的茶杯,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臉頰上的贅肉隨之歡快地顫動著。
“非也非也,都頭莫急,我這另兩箱寶貝,皆是沉甸甸的五百兩紋銀,合計起來,正好是整整一千兩紋銀之數。而我此番押運的貨物嘛,乃是來自江南的細膩海鹽。”
“鹽?怕是運的私鹽哦。這可非同小可,私下販運私鹽,那可是要惹上滔天大禍的呀!”都頭含笑道,神色自若。
那榮發商行掌櫃輕輕擺了擺手,笑容中帶著幾分狡黠,
“壯士放心,我榮發商行行事向來周全,自是有官府的正規運鹽文牒在手,只不過嘛……嘿嘿,數目上稍稍超出了那麼一丁點兒。”
“哦?超出了那麼一丁點兒?”郝都頭聞言,頓時朗聲大笑,笑聲如洪鐘般迴盪在屋內,“哈哈,若是超得太多,我這腦袋可就要犯難了,即便是這一千兩白花花的銀子,到那時也恐怕是不好使嘍!”
房間陷入短暫的尷尬。
“你也知道手下兄弟太多,人多眼雜,需要的封口費有點多呀。”郝都頭說著,眼睛擠了擠,“要不然貴商隊的所運的貨物,就沒那麼容易出關了。”
此刻,李科的目光不經意間掠過桌上的毛筆與墨硯,會心一笑,道:“觀此桌上毛筆硯臺,排列井然,想來郝都頭平日裡閒暇之餘,定會以筆墨繪就幾幅佳作。不知可否有幸一睹都頭丹青之妙,讓李某品鑑一二?”
郝都頭聞言,耳朵倏地一豎,私鹽之事瞬間被這股突如其來的雅興所淹沒。
他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匆匆丟下一句“稍等片刻”,便腳步輕快地奔向後堂,不多時,手捧一幅畫卷,小心翼翼地鋪展在桌上。
“真是巧了,前幾日,在下偶得靈感,揮毫潑墨,完成了一幅長卷,正愁無人共賞,李待詔的到來,無疑是最佳的點評之人!”郝都頭的話語中滿是熱忱與期待,眼神緊緊盯著李科。
而李科此刻摸著下巴,裝出一幅凝重的神情,這一下讓郝都頭很緊張。
片刻李科突然大讚道:“此畫甚妙,恭喜郝都頭,要是此畫呈於官家一看,必是可收錄入宣和畫譜裡的珍品啊。”
郝都頭顫抖了手,瞪大了眼,且像是要站不住似的,道:“真的嗎?李待詔!?”
隨即他便一下拉住李科的衣袖,哀求道:“還請李待詔幫我引薦!”
“可是可以,但這一千兩紋銀還請收下!”李科淡淡道,說著他便把桌上的畫卷入懷裡。
“那是自然!”郝都頭拍手笑道。
而在此時,樓下忽得一陣吵嚷,一群兵士湧了上來,刀劍相向,逼迫在三人的脖子上。
“你們勾結結黨,私自運規制兵器!好大的膽子!”兵士後面一人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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