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雲的一番直白的誇讚,讓一眾人矚目起李科,氣氛變得讓李科感到尬尷。
這時,皇甫軒上前突然開口道:“久仰莊大哥的武藝,可否借一步,切磋一二。”
那莊雲本就是個好武的,走了一趟山路渾身發熱,正愁著沒處發洩:“那就讓我討教討教皇甫兄弟的拳腳。”
在眾人目送下,兩人各如一山雕和一隻白鶴飛躍到不遠處一塊荒田上。
陳有為轉過頭來,看向李科,笑道:“這莊雲義薄雲天,疾惡如仇,恭喜殿下收得一員大將。”
“我和莊雲只是同僚而已。”李科道,“還有這雲裡霧裡的殿下什麼的,該說清楚了吧?”
“你可知道就在前一會,我差點被一個乞丐用銅錢打死。”李科死死盯著陳有為,想從他臉上看出他的悔恨來。
但陳有為沒有,他仍是淡淡笑著,一副胸有成竹的自信模樣,開口道:“李探奉可知道南唐最後一位國主是誰嗎?”
“南唐……”李科有種熟悉的感覺,他沉吟思索著,李唐,李,“李煜?”
陳有為嘆道:“對,李煜便是我南唐最後一位國主。”
李科看到陳有為面目忽然鬱結起來,傷感的情緒遊動著。
“當年宋太祖一句,臥榻之側,豈容他酣睡,我南唐誓死抵抗,卻因奸賊從中作梗,致使滅國,那宋太祖還予了一個違命候的封號給國主,以嘲諷我南唐逆天而行的抵抗行為。”
“到了宋太祖時,他更是狠下殺心,賜予毒酒,而我國主在吟了一首虞美人後便飲鴆而死,好在國主的孫子李正言及時送出了東京,活了下去。”
陳有為仔細盯著李科緩緩說著,他說的流暢而自然,讓所聽的人不得不信服。
李科信服了,他掙扎著不去想自己就是那李煜的後代,他更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穿越而來居然是李煜的後代。
李煜一個書畫超群的皇帝,詞的成就上更是婉約派最明亮的寶珠。
我一個畫家藝術家穿越到李後主的後代身上,其實,也說的通,李科自我安慰著。
李科抬眼,道:“那麼我的父親李遠之……”
“是,你父親便是李正言的兒子。”
忽然一段記憶對應上來,他在程奕園被人打得暈死過去時,曾在夢中,母親對自己說:“小李科要成為高祖那樣大詩人。”
李科瞪眼看著陳有為,問:“那你和皇甫軒的身份是?”
陳有為撫須而笑:“李郎你看信便知我二人的身份,這日頭不早了,你還得和莊大俠回去呢。”
“我還有一件事要問。”李科制止道。
“什麼事?”
“你們真的是要預謀復國嗎?”李科問出心中最大的焦慮,一旦他們是真的有預謀,而自己必定也逃脫不了。
即使這宋徽宗在歷史上十多年後即將迎來覆滅,迎來歷史最屈辱的靖康之恥,自己也能依靠著穿越者的預知而做出某種改變。
但生於社會主義社會的李科對於權利的鬥爭和皇位,並不那麼追崇……他只想當個文化人啊。
李科看向陳有為那深邃的目光,陳有為道:“不,我們沒有預謀復國,我們只是在未雨綢繆而已,歸根到底復國需要你的意思,我們只是告訴了你的身份,你是誰,從哪裡來。”
“老狐狸!”李科罵道,惡狠狠的看著陳有為,李科知道自己不管怎麼樣都已經半隻腳在船上了。
猶豫了幾秒,李科還是囑咐道:“在這山谷里老老實實待著便好,我還想上汴京玩一趟,不要大張旗鼓的給我惹事。”
陳有為作了個揖,笑道:“遵命!”說著便拿出一枚印章,交給李科,“這是我的私印,您可留信在“發榮商行”,我便會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