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素然的思緒彷彿被狂風捲起的漫天黃沙,混沌不清,她感覺自己就如同手中常握的那把烙鐵,赤紅滾燙,熾熱難耐。
此刻,她的身軀上彷彿壓著一塊沉甸甸的、散發著刺鼻氣息的烙鐵,熾熱得令人窒息。宮素然雙手軟綿綿地搭在前方,徒勞地嘗試著推開那沉重的身軀。
然而,她早已筋疲力盡,一絲力氣也無。
她眼裡居然慢慢擎著淚花,她想到自出生以來家裡家外,人人見了她冷豔的長相都忍不住嘆著:好俊的好冷的一個美人胚子,而自己也在這些話語中慢慢變得像話所說的一樣,高冷美麗,拒人於千里之外。
宮素然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悲哀,她不明白現狀究竟為何如此。
就在這時,她感受到自己的褂裙被李科以一種近乎粗暴的方式扯落,那雙似乎帶著火焰的手在她身上毫無章法地遊走,指尖的力度之大令人咋舌,卻並未帶來絲毫的痛感。
一股濃重的呼吸和溼熱的觸感彷彿一股暖流,從脖頸處緩緩滲入,繼而瀰漫至全身,這種感覺讓宮素然感到既陌生又恐懼,激動又幸福,內心充滿了無盡的掙扎和無助。
“不行!”宮素然從牙縫裡拼命鑽出話來,接著拼命一個翻身,從李科的控制下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窗戶,跳下河,就能清醒!
宮素然的雙眸彷彿被無數重疊的景緻所填滿,周遭的一切在她的視線中都變得虛幻,模糊不清。
她的雙腿似被無形的力量抽離了力氣,只能軟綿綿地拖拽著步伐,緩慢地朝不遠處那扇窗欞挪去。
終於,她的手觸碰到了那扇窗戶,窗戶外便是冰涼刺骨的河水,她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解脫。指尖摸索著拔開插銷,隨即嘗試著拉動窗扇,卻意外地發現這扇理應輕易開啟的窗,竟紋絲不動。
窗戶被人從外面封上了。
宮素然喘著粗氣轉過身,眼前彷彿被一層薄霧籠罩,朦朧中,她瞥見了那個身影——李科,正踉踉蹌蹌地向她靠近,周身纏繞著一股奇異的氣息,那是惡臭與芬芳交織的詭異味道。
“李科,別過來!”宮素然低吼道,她身為習武之人,相較於李科,她的神智尚算清明。
“再過來我就殺了你!”見李科仍是不停下腳步,宮素然嘶啞著怒吼,然後從懷裡摸出一把帶鞘匕首。
唰的一聲輕響,一柄匕首猛然自鞘中躍出,於昏暗中閃爍著幽幽銀光,若隱若現。
宮素然的雙眸赤紅,雙手緊緊攥住那泛著寒光的匕首柄,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她死死地盯著步步昏暗中逼近的李科,心中的恐慌與決絕交織成一股複雜難言的情緒,使得她的手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然而,她拼盡全力穩住心神,暗自發誓,只要面前這人再敢邁出一步,她便會毫不猶豫地將匕首深深刺入。
在這昏暗的房間內,一道銀色的光芒倏然劃過,一聲悶哼響起。
李科此刻已陷入迷離之境,心中唯餘一個執念——儘快將那位冷若冰霜的絕色佳人擁入懷中,彷彿只有她能讓自己燥熱痛苦稍稍緩解下來。
就在這意亂情迷之際,他忽覺左肩傳來一陣細微而奇異的酥麻,彷彿熾熱的身軀被悄然開了一個口子,讓外界的清冽之氣絲絲縷縷地滲透進來,漸漸平息了他體內那股洶湧沸騰的熱血,帶來一絲難得的平息。
李科的雙眸恢復了神智,他不知道事情如何發展成這樣,他極力的控制著自己翻騰的慾望。
面前的昏暗中,宮素然嬌弱的喘息聲,卻不斷撩動著李科。
李科知道事情不能這樣發展下去,他掙扎著退步向後。
一聲金屬掉落的聲音。
一雙溫暖,纖柔,動人的手,卻一下拉住了李科的手腕。